房门之外,无人的走廊上,站着一身黑色运动衣的李雨菲。
她抱着一把古朴华丽的长剑,眼下有浓重的青黑。
见了王安安,她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来?:“安安。”
“雨菲姐!”王安安急忙侧身让她进来?,“雨菲姐,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不回我消息?姐夫说你病了,是真的吗?”
“没什么事。”门口的李雨菲微低着头,“……安安,能先帮我倒杯水么。”
“嗯?啊好。”王安安不疑有她,去拿桌上的烧水壶。
转身之际,她突然听见金属摩擦的锵声?。
王安安回眸,那一霎,刺眼的冷光占据了她全部视线。
她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左胸出奇的冷。
滴答……
有血液从她胸口滴落在地。
细窄的长剑刺入了她的心脏,王安安茫然开腔:“雨菲…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雨菲双手握着剑柄,她垂着头,一味喑哑颤抖地喃喃,“……对不起。”
噗哧。锋利的长剑骤然拔出,滚烫的鲜血溅了李雨菲半身。
她没敢去看王安安的表情,湿滑黏腻的双手死死抓着剑柄,对着前方再度刺去——
噗哧、噗哧、噗哧……
杀人,原来?这么费事。
带着一身血再去找其?他人,别人就会?有所防备,可要是清理完再去,一天最多只能杀两三个。
她有近九百号人需要杀死,每隔两三个月还会?有新人进来?……
糟透了……
如果?神真的会?为每个人的命运埋下伏笔,那她的预兆已在与程煜舟认识的那一年反复显现了上百次。
那一年,李雨菲面前堆满了水池放水问题。
她曾以为现实里?绝不会?有那么傻逼的水池管理员,过了三十岁才发现,最大的傻逼就是她自己。
到?底要杀几天、要杀多久?
她连二年级的数学?题都算不清了。
又或许,算不清才是一种慰藉。
拖着血迹斑斑的长剑,她如幽灵一般在这座城堡里?游荡。
奢靡的巴洛克风被昼夜不息的灯光照得光明灿烂,却?听不见半点活人的声?息。
身后留下了一长串血脚印,当李雨菲站在电梯前,透过凌乱的散发,她看见了镜门里?的程煜舟。
他站在她身后,不知跟了多久、看了多少。
那双清矍的黑眸充溢痛苦,他张口,几近无声?的嘶哑道,“求你了,菲菲……”
李雨菲拖着剑,反身斜砍向他,从腥甜的喉咙里?挤出字来?:“滚!”
剑刃之下,他化作一抔黑烟,如她所愿消散在空中。
李雨菲头昏脑涨地回到?了七楼,洗去身上的血污。
凝结干涸的血极难清洗,她搓得皮肤发红,扯得头发断裂,才勉强弄干净自己。
镜子里?照出鬼一样青白的脸。
李雨菲定定盯了会?儿,要是她真的是鬼,事情会?不会?就简单很多?
不论?是阻止程煜舟还是破坏这个怪谈,又或者?别的什么……如果?她是鬼,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容易一点儿?
不,这又不是她的问题!这是程煜舟的错!
为什么他要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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