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挲着手里那张充满时间印迹的校园卡,问道:“清明节回来,你是南京人吗?”
沈砚舟听出她的潜台词是问,他是回南京扫墓的吗?
“不是。”他垂眸盯着许尽欢手心里那张卡,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算哪里的人。”
许尽欢一怔,说道:“我妈是南京人,我爸是上海人。可后来我妈去世了,我和我爸断绝关系了。”
“唔,现在算是无家可归之人。”她苦笑道。
无家可归之人……沈砚舟眼神微动。
高大挺拔的男人低垂着头,微风拂过卷着一丝雪松味传到许尽欢鼻尖。
“清明节放假,学校现在还有人?”许尽欢伸手指了下他出来的法学院大楼,问道。
N大老校区在南京市区内,许多民国时期的老建筑被保留下来。
法学院的楼也是列入保护范围的古建筑之一。翠绿的爬山虎沿着古朴的石墙蔓延而上,层层叠叠一直舒展到楼顶。
沈砚舟单手插在裤袋里,沿着她手指的方向随意一瞥,解释道:“学生放假,但有些老师还在办公室。”
许尽欢了然:“原来你是回学校看老师的啊。”
“嗯。正好这几天松青到N大校招律助,我的团队刚好也缺人,就过来了,顺便探望一下恩师。”
沈砚舟把她手上托着的那张饭卡退回去:“所以,卡你留着吧,我以后没有什么使用场景。”
两只手交叠,一只骨节分明,一只纤细如葱。
温热的触感在皮肤表层传递,许尽欢捏着那张卡紧了紧。学生卡圆润的边角陷入掌心的皮肤。
她刚刚才在墓园把钥匙交出去,那把锈迹斑斑的老房子钥匙,尖锐的齿棱刺在手里生疼。
而现在,不过两个小时,空荡荡的手心被淡然又强势地塞进了新的物件。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是会把玩着饭卡,再漫不经心地将卡插到沈砚舟的口袋里,最后再留下一句“不劳您费心,这玩意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免得又像昨晚那样打电话索要。”
可是,偏偏是现在,偏偏是在这样的时间节点,偏偏是在她的那把钥匙被三言两语要走之后。
空掉的手心迎来了一张原本不属于她的校园卡。
许尽欢想要潇洒一点还回去,但身体仿佛和意识对着干,捏着那张卡越攥越紧。
最终,春风中飘荡了一句,清浅的“谢谢。”
直到男人挺拔的身姿消失在大楼的玻璃门后,许尽欢法学院门口的花圃前驻足了许久,凝视着楼里偶尔进出的人们。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发呆,许尽欢妥帖收好那张记载了某个人青春的校园卡。
接通电话,清脆的女声炸响在耳边。
“现在,立刻,马上,来新街口,我在德基!”
几乎是信号连接的一瞬间,江浸月就朝着那端喊道。
许尽欢揉了揉耳朵,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才回应她:“不想去,人多。”
江浸月抱怨道:“咱闺蜜俩都多久没见了。你跑成都那一个月多月,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好几斤。”
许尽欢沿着校内路往N大门口走,嘴上不忘揶揄她:“瘦了好几斤,是经纪人控制你饮食了吧,想我的因素能占到10%,都是您怜爱我了。”
“嗐,那你快来新街口,咱俩中午约个饭。地址发你了,快点啊!!!”
说完江浸月极其肉麻地“啵”了一下,才挂断电话。
许尽欢正打算问她怎么也跑南京来了,话就这样卡在嗓子眼。
顿时无奈地摇头,加快脚步。
女人调笑着接电话的身影,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消失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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