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收起手机,绕到车尾,把她的行李箱提下来,而后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许尽欢趴在方向盘上闷头笑够了,抬头就是站在车外,朝她伸出手的英俊男人。
地下车库的灯光仿佛都格外偏爱他,光线照亮他的半张侧脸,西装衣摆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许尽欢,心想,男色误人诚不欺我。她一个颜狗,挡不住建模脸和建模身材的攻势。
特别是这个男人床上是凶狠的西装暴徒,床下是温柔体贴的绅士。
这谁挡得住?
反正许尽欢是抵挡不住,所以她伸手握住了那只朝她伸来的手。
十指相扣。
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很空旷,空旷到踩在环氧地坪上,脚步声都有回音。
“走吧,回家。”沈砚舟轻声道。
但许尽欢却觉得比脚步声更大的,是她身体里的心跳声。
心跳声顺着血管传导到全身。
他说,回家。
她被沈砚舟拉着往单元门走,几步路的功夫,眼前好像跑马灯一样,掠过很多画面。
十五岁的女孩,把别墅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她独自站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废墟里,对那一家三口冷笑。
温仲暴跳如雷,怒不可斥地让她滚。她就真的背着书包滚了。
二十五岁的女人,风尘仆仆回到母亲出生长大的城市。
在母亲的墓前,她交出了那把生锈的钥匙,那些留念的记忆,从不属于她。就如同地图上被抹去名字的辖区,那个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也被命运抹去。
沪市温家不是她的家,南京许家也不是她的家。
许尽欢以为,像她这样的流离失所之人,不会再有家。
她也已经习惯,因此对于住处没有太高要求。
江浸月每次来,都嫌弃她那个老破小的公寓,嚷嚷好几次请她对自己好点,换个靠谱的小区,她还是没换。
懒是一方面,更深层次的是,她觉得换到哪里都一样,都只是个落脚的地方。
落脚容身的地方,是称不上“家”这个温馨的词汇的。
许尽欢常在在工作室加班到通宵,相映成趣是她一手创办的。
待在工作室,在工作中,她好像能找到一些自欺欺人的归属感。
因此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不过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可,此时此刻,沈砚舟牵着她的手,说回家。
不受控制的心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样不受控的异样,在沈砚舟拉着她在智能门锁上录指纹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沈砚舟保存好设置,重新把进户门关上。
他弯腰在许尽欢的唇角轻啄一口,墨蓝色的眼眸里是明晃晃不加掩饰的宠溺。
“试试能不能开。”沈砚舟勾唇笑道。
许尽欢垂眸,食指按上那一小块识别区。
随着一声机械提示音“欢迎回家~”,门锁喀挞着自动弹开。
许尽欢握着把手,拉开那扇门,屋内的冷气扑面而来。
她鼻尖一酸,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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