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反常态,不依不饶地追问。
都是聪明人,往常的话都是点到为止。
同居后,两人越发熟悉,最近已经发展到,甚至仅需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当下的沈砚舟却咄咄逼人,小狮子的嘴像是坚硬的蚌壳。
他今天非要撬开这扇蚌壳,逼迫她袒露内心,把这扇蚌里捂了多年的脓血挤出来。
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不要思考,许尽欢就能给出答案。
因为怕影响你的工作。
她记得沈砚舟说过,天擎ipo上市是今年松青涉案金额最大的项目之一,完成这单后,大概年底他就会从合伙人升到高级合伙人。
不知道从何时起,沈砚舟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甚至到了会影响她决策的地步。
这样的改变,让她恐慌。
对自己人生的完全掌控,人生得意须尽欢是她的人生信条,和一直以来践行的准则。
现在这个准则被某个人突破,这条红线被某个人越过。
同样的事情,她的妈妈许婉婷,已是前车之鉴。
曾经许婉婷也是拿着相机,足迹踏遍山川河流的优秀摄影师,作品集迄今为止都是f大摄影系的教材。
但这样潇洒肆意的女子,坠入爱河后,又有什么下场呢。
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又成了别人的妈妈。
许尽欢焦虑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她无数次假设,设想妈妈没有遇到渣男老爹,没有生下她,是不是会拥有不一样的结局,更加精彩的人生呢。
曾几何时,温仲也是顾家体贴的好男人,他爱恋妻子,因为想让妻女过上富裕的好日子,决定白手起家,闯荡商界。
可人是会变的,时间的力量足矣改变一个人,从身到心。
许尽欢赌不起。
她没办法赌一颗真心恒久远,母亲就是血淋漓的例子。
当许婉婷躺在病床上弥留之际,她的丈夫在干什么呢?
忙于公司开疆拓土,还是正温香软玉在怀?
许尽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些片段有些假设,光是想想就让人止不住厌恶想吐。
许尽欢嗓音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个字都带着扎人的颗粒感:“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而已。”
“总不能和青梅竹马说,说我和你的律师,建立了稳定的炮友关系吧,这也太掉价了。”
“青、梅、竹、马。”沈砚舟一字一顿地咀嚼着这个充满遐想的词汇。
许尽欢背对着他,自欺欺人地点头。
她对颜煦毫无任何男女情愫,也早就明确拒绝过。
让一个人放弃的最快方式,就是给ta戴绿帽。
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只希望,沈砚舟能够及时止损。
斯文矜贵的男人气极反笑,道:“是,炮友关系,不仅丢人,还拿不上台面。会影响你在那位青梅竹马心里的印象。”
在许尽欢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手在桌面下攥成拳,用力道骨节都发白。
沈砚舟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强行压制住那头名为‘嫉妒’的恶兽。
他今天发现,他错了。
大错特错。
他看上的这头小狮子,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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