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希望原本强势的人,因为她的原因,变成弱者。
沈砚舟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是她见过最引人瞩目的一道流星。
那样完美的一个人,他不应该把有限的精力和时间,浪费在一个有心理疾病的病人身上。
她对亲密关系的恐惧和抵触,注定无法克服,就像许婉婷注定无法重新回到人世间。
许尽欢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和温水。
她没去拿。
太累了。
心也太痛了。
缓了好久身体才积蓄出一点力量,许尽欢费力地拉开她这一侧的床头柜。
同居的这段时间,她和沈砚舟磨合得很快,他们生活方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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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次不大不小的摩擦里,彼此逐渐试探出一套独特的共处方式。
公共区域,尽量做到东西放回原物;但私人的地方,彼此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不会去碰。
每天他们亲密无间,睡在一张床上,在夜幕里紧密相拥,密不可分。
但两边的抽屉,许尽欢不会去关心外侧床头柜子放什么。沈砚舟也不会主动拉开她这一侧的。
尽* 管他们并没有上锁。
两个领地意识都极强的人,摸索出一套距离恰当的相处方式。
许尽欢的收纳方式一向散漫,不大的抽屉里乱七八糟堆着避孕套,充电线,拍立得相片……
她伸手径直从最里侧,翻开层层叠叠的杂物,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倒出两片干咽了下去。
药片很苦,口腔咽喉都是泛上的苦味,但许尽欢感受到久违的愉悦。
苦涩和疼痛,提示着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精神类药物的成分,大多都含有镇定剂,并且起效很快。
几分钟,困倦感袭来,许尽欢这一次没有抵抗,任由意识沉入黑暗的深海。
……
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未睁开,许尽欢偏头,眯着眼望向床边的小沙发。
这次没有人坐在那里,房间安静无声,也不再响起敲击键盘的节奏。
她从床上爬起来,赤足去浴室冲了一个澡,让热水带走身上黏腻的冷汗。
然后许尽欢从浴室开始收拾,电动牙刷,梳子,卫生棉……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对待过家务。
严谨细致到,不像是个经常随手乱收纳的p人。
浴室、衣帽间、卧室、书房、客厅、餐厅、阳台……许尽欢一点点把自己的痕迹抹去。
该扔的扔,该打包的打包。
事实证明,搬离比搬进来麻烦无数倍。
对急性子不耐烦的人来说,清理零散的物件,收拾规整的家务,堪比折磨。
许尽欢收拾了两天,都没能收拾完。
最后不得不叫外援。
“这个还要吗?”江浸月拎着一个橙色的精致包包,从衣帽间里跑出来问她。
许尽欢正捧着厚重影集,把摄影相关的东西从书架取下,依次放进纸箱里。
她站在梯子上,扭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书自由落体,啪嗒一声砸在木质地板上。
江浸月上前,掉落的书置进箱子里,顺手又把橙色的女士包包递到许尽欢手里,边说道:“爱马仕的秀场新款,这包好几百万呢,限量发售。我上次想买,还买不到。”
许尽欢垂眸,橙色的皮革饱和度极高,热烈奔放。
这包是沈砚舟从京市带回来的,她记得当时还吐槽过它又丑又贵。
知道沈砚舟花钱,买了个她根本用不上的东西,她发火要求赶紧退掉,还教育男人端正金钱观,不要做被消费主义裹挟的冤大头。
那时远在京市的沈砚舟,笑得一脸温柔,墨蓝色的眼眸弯起,笑着说:“好,以后家里欢欢来管钱吧。”
许尽欢翻着白眼,回怼他:“别了,我又不是你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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