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方新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景亦同,因此对他而言,那次高一寒假的滑雪之行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出游。
他和景亦同都是第一次接触滑雪,两人在滑道上摔了好多跤,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最后又一起摔倒,一天下来身上没摔疼,反倒是嗓子笑疼了。
但那次旅程最后却草草收场,因为彼时高二的景亦同突然决定要参加艺考,他得利用寒假开始集训,所以旅途刚过半就得离开。
在睡梦中,方新故又回到了景亦同离开的那个晚上。
异国他乡的夜晚,下着鹅毛大雪,得知景亦同要提前离开,方新故裹了件外套匆匆跑下楼送他,一直目送着景亦同走进漫天飞雪中。
其实他是舍不得景亦同走的,他很想叫住景亦同,想让他晚几天再走,但又知道不能耽误景亦同的课业,所以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在景亦同回首时,朝他挥手道别。
如果当时叫住景亦同,结局会有所不同吗?
黑夜中,卧床上的方新故挣脱梦境睁开眼,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四十一,他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方新故合上眼,试图再次进入梦乡,可惜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找不回溜走的睡意,脑海中全是那个雪夜景亦同离开时的细节。
他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到底有什么值得挂怀的,就算他当时叫住景亦同又能怎样?
景亦同或许会留下来,但也只会陪他到这段旅程结束,最后还是要走的,结局根本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改变。
方新故心里想得通透,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睡不着了。
一丝的酸涩攀上方新故的心头,或许是一到夜深,人的思绪就容易不受控制地不断延伸,开始胡思乱想。
方新故怎么也想不明白,景亦同到底为什么会接受联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联姻这种封建糟粕!
就连他们家这种算得上传统的家庭,也从来没人敢跟他提联姻这种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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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新故:……其实偶尔提一下也行。
应箴:。
第7章
方新故琢磨了一晚上,越想越憋闷,他本来大病一场后就体虚,这会儿后脑勺又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疼。
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方新故干脆不睡了,起身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方新故坐到钢琴前,借着月光胡乱摁动琴键弹出了一段旋律。
只是这曲声一点也不悦耳,甚至称得上晦涩生硬,再加上方新故泄愤般的弹奏多少带点怨气和怒意,指尖落下时带了十成的力道,直把钢琴弹成了打击乐。
好在这是独栋小楼,不然非得被投诉半夜扰民不可。
同样的旋律弹了三四遍,方新故突然又定住不动了。
像是出够气了一般,他叹了口气,安静地盯着窗外看了足有十几分钟,等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平静下来,他垂眸看向黑白的琴键,轻抬起手让指尖再次落在琴键上,重新弹出了一段旋律。
明明还是原来的曲调,但其中滞涩的部分被调整得悠扬婉转,只是曲子的基调仍然是惆怅而沉重的,像是在怀念什么。
琴声就这样一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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