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滞,登时有些羞恼。
真是无理!
我在心里腹诽。
“啊,是打中了一只兔子,让它跑了。”我狡辩了一下,因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点丢人。
他嗯了一声,又道:“是那只吗?”
我疑惑地抬头,看到他嘴角噙着笑意。
顺着他的目光,我扭过身子,赫然看到那只雪白的肥兔子不知怎的又蹦了回来,正蹲在雪地里,抖着圆滚滚的身子。
真是只笨兔子!
我慢慢啊了一声:“不是,不是这只吧……”
一声轻笑又在脑顶响起。
我却不想自取其辱去捕捉了。
只觉得马背之上的这点距离,格外逼仄。
“还敢单独骑马吗?”李昀问我。
我嘴快答道:“敢。”
其实心中已是一团虚浮,双腿软得不行,但就是不愿在他面前露出一丝怯意。
话音才落,他的手臂便毫无预兆地绕过我的腰,将我整个人往后一带。
然后不等我问,他便轻而易举地将我整个人转了个身。我后背结结实实靠在他的胸膛上,像贴在一堵温热坚硬的墙上。
“你骑夜照,轻轻拉他就行。”他在我耳畔低声道。
说完,他已翻身跃上那匹方才发狂的赤马,落座稳稳。
本就不算高大的马,被他一衬,倒显得更加温顺娇小。
第19章 冷热交织
返回大帐时,我与李昀一前一后,只差了半个马身。
我在前,他在后。
他步调不疾不徐,却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静静拢在我身后,叫人生出一种被护在掌心的错觉。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烈日正午。
我跪伏在地,头颅低垂,眼睛紧闭,只听一声破风之响,一道马影凌空越过,几乎贴着我头顶掠过。
那时我连呼吸都不敢,惶惶如蝼蚁。心底的屈辱与惊惧,如今回想,仍叫我指尖微颤。
与此刻闲庭信步的悠然,是何等巨大的差距。
而现在,我心里明知,这也许是李昀的陷阱,是一场不动声色的试探,藏着某种算计。
却依旧抵不住人性的虚荣,仿若被命运重新接纳的错觉。
这其中滋味,复杂难言,冷热交织,百转千回。
回过神时,大帐已在眼前。
众人陆续归来,有的还骑在马上,想必也是刚到。
靠近之后,我瞥见雷霄的目光,正担忧地盯着我。尤其在发现我不在原本那匹赤马上时,更是皱紧了眉。
我朝他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许致先开口打趣:“卫兄怎么和李将军换了马?”
沈子宥原本正清点猎物,闻声猛地抬头,一把扔下手中的箭袋,笑骂道:“夜照你居然也学会看人下菜碟了?莫非是觉得卫兄比我俊,才肯驮他?”
众人哄笑。
李昀未理会众人调笑,自马上一跃而下,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他径直走至我这边,将手伸了过来。
李昀的动作太过自然,我若迟疑,便显得不合时宜,矫情做作。
我只得将手递上去,怎知腿软未歇,甫一落地,便身形不稳,整个人一个趔趄,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怀中。
“少爷!”雷霄惊呼,立刻要冲上前。
我急忙朝雷霄摆手,声音闷在李昀怀中:“无事。”
听在耳中,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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