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李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知,可有在下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顺势应道:“正是要劳烦将军帮忙,替我出力。”
“卫某现下这心病,皆源自太子殿下一念之间。若将军能在太子殿下面前略作美言,为我澄清一二,岂非妙药一剂、立效无比?”
李昀低低笑出声。
笑意里带着几分不明意味,像是揣摩,又似是调侃。
“这倒也不难。”他说,“我之前不就说了,太子殿下对卫公子青睐有加,自是会给机会,让卫公子亲自分说。”
我听罢,佯装如释重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酒意微醺,屋中炉火正暖,窗外雪色却愈发沉闷,仿佛连天光都要被吞没了。
我放下酒杯,心知今日言语已尽,是时候该告辞了。
今日这一趟,也确然不虚此行,我可以满意而归。
李昀亦放下杯盏,朝一旁招了招手,不多时便有个着素色襦裙的丫鬟快步上前。
他问:“都收拾妥了?”
“是,将军。”
李昀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侧目,疑惑地看向李昀。
李昀转过来和我对视,说道:“不是说请你来看活鱼吗?鱼还未看呢。”
我晒笑,心道他果然连个借口都记得这般清楚。
但看鱼也好,看雪也罢,说来说去,不过是做场戏给人看罢了。
他这般谨慎,怕是连屋外风吹了几分响都要记在心头,防我事后应对不及。
我也顺着他的意,笑着道:“倒是我忘了‘正经事’。”
只不过我心中仍有几分疑窦未解。
看鱼而已,也要收拾妥当吗。
我随李昀起身,踏出暖阁,沿着青砖铺就的小径缓步而行,往温水河方向去。
新雪已覆了昨夜方扫净的地面,薄薄一层。
我和李昀并肩行走,这次他没有走在我的前面,让我看着他的背影。
风驰与春生各执一柄油纸伞,一左一右护着我们。
小径愈走愈窄,两伞相挤,时不时便撞在一处。
李昀忽地抬手,将春生手中的伞接过,执伞覆在我们二人头顶,低声道:“我来打。”
风驰投来探问的目光,我轻轻抬了下下颌,他便会意地收了伞,退到几步开外。
雪落无声,覆在伞上也寂寂无响,一行人行走在这天地间,只剩衣袂轻曳与靴踏雪地的细碎沙沙声。
李昀执伞的手臂偶尔与我肩侧相触。
明明隔着厚实的狐裘,依然能感受到他肌肉绷实的触感,和身体发出的温热。
瑟瑟寒风也被这股温度驱散了几分。
我将半张脸都藏进裘襟中,闻到的都是淡淡的酒气,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小心,地滑。”
他的嗓音贴着耳廓落下。
我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耳朵。
手放下,才觉得这动作未免太过小儿女情态。
仰首看他,只见他目视前方,眉眼清冷,并没有看我。
我的目光便多停留了片刻,看他侧颜沉静如霜雪雕琢,线条分明如刀锋,又仿若华玉蒙光。
不远处,潺潺水声,水意氤氲,四周都比方才行过的路暖了几分。
走近一看。
一带温泉河横卧园中,水色清澈如镜,雾气缭绕,如在流动的玉带上覆了一层轻纱。偶有一尾鱼掀水而起,溅出圈圈涟漪,便又归于安静。
我驻足凝望,只见几尾锦鲤游行水中,甩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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