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吓到。
脸色瞬间灰败,像被抽去了最后一点血色。
我喉咙发紧,心口似有一只手缓缓收拢,揪得生疼。
可那阵酸楚只停留了半息,便被更汹涌的恨意替代。
“我也不愿走到这一步。”我咬紧牙,声似刃鸣,“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李昀仰首,眼中有光微颤,嘴唇轻颤:“那现在呢?”他的声音微弱,带着血腥味的苦涩,“你现在……可觉得心满意足?”
我冰冷地直视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不。此局方启,岂止于此。”
房门轻动,是大王子回来。
我低下头,手指在身侧微微一紧,再抬头时,眼神已恢复如常。
他踏入密室,带进一股寒风。
那双淡金的眼里闪着残酷的光,直直落在李昀身上。
“你不会嫌我下手太重吧?”大王子低声问,语调平淡得近乎随意。
我顿了顿,嗓音淡淡:“他的手筋?”
“被挑断了。”他回答时的神色无波,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我沉默半晌,没有回应。
他又笑了笑,那笑冷得像砂纸:“他是太子党,我之所以没杀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挑手筋,不过是小惩大诫。”
他的目光转过来,掠着冷光,“怎么?你心疼了?别忘了,是他将你的眼睛毁了。”
我轻笑一声:“是啊,挑手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我拂了拂袖,向前一步,俯身看向李昀。
他满身是血,看着我的目光如一根细针一样,扎在身上。
“李昀,”我轻声道,“你是不服气,还是不甘心?”
我停了片刻,缓缓抬眸,笑意薄凉:“那我再让你看一出好戏。这才叫惩罚。”
话音落下,密室的门另一侧,传来凄厉的哭声。
那声音嘶哑而绝望,穿透石壁,像野兽被生生剥皮的哀嚎。
紧接着,是慌乱的怒吼与乞求——
“不要!滚开——”
李昀全身一震。
他抬起头,脸色瞬间惨白。
我侧过脸,嘴角微微一弯:“声音熟悉吗?你知道喊的人是谁吗?”
灯影摇晃中,我的眼神淡漠至极,“是那风光霁月的二公子,林彦诺。”
李昀面色骤变,我以为他要责怪我,谁料他先沉声问:“你将他也掳来了?你不怕太子派兵来抓。”
我眼底微微一沉:“有这闲工夫担心我,不如先替自己担心。”
“要我说,”大王子靠在椅沿,带着寒意说道,“把李昀杀了,一绝后患。”
我瞥了他一眼:“大王子,李昀还有用处。你且放心,他翻不出什么浪来。国公府,马上也要不存在了。”
“什么意思?”李昀猛地向我倾了倾身,铁链在他臂上发出刺耳的碰撞。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大王子。
大王子耸肩一笑,笑里却无热度,只是一声冷冷地应付,什么也没再多说。
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后,我忽然开口:“差不多了吧,把人带上来吧。让旧人,也叙叙旧。”
话音落下,便有侍卫领命而出。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拖拽与压抑的凄声。
空气里混着铁锈与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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