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衣服对你来说肯定小了。”
大概是为了营造庄重又缥缈的美感,舞裙的放量做得很大,袖口和裙摆宽广曳地,只有腰间用腰封束起,不盈一握。
好在腰封是可调节的,贺拂耽身形清隽修长,穿上尚算合身,独孤明河就不行了。
魔族体型本就高大,又是魔神烛龙,近两米的身高,站起来简直顶天立地。
即使厚重的皮毛大氅也掩藏不住其下山峦般锋利的轮廓,骨架舒展间满是强硬的爆发力和压迫感。这种摄人的气势平日里笑起来时不显,一旦不笑,就会猛烈地流泄出来。
别的不说,至少肩膀那里肯定穿不进去。
贺拂耽想了想:“明河,穿不上就别穿了。神女若真能被一支剑舞引出,想来也不会计较祭品是一个还是两个。”
“我就不信了。”
独孤明河又努力了一会儿,见实在穿不上,只好放弃,将红衣半披在肩上。
他在案前坐下,欣赏美人更衣,不期然看见面前人系腰带的手有些轻颤。
“紧张?”
“有点。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你看这红衣似血,像不像人间婚服?”
贺拂耽低头:“是挺像。”
“再看周围香案红烛,像不像婚礼礼堂?”
贺拂耽环顾四周。
山民们很重视这次祭典,沿祭台周围摆了三排烛台,高低错落,烛焰跳动时映出一片盛大的火光。
“算……吧,就是有点阴森。”
独孤明河风骚一笑:“万事俱备,若引不来山鬼,你我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便在这拜堂成亲。奈何我穿不上这婚服……所以我替你可惜。”
又说怪话,贺拂耽不再回复,继续给自己束腰封。
好在这一打岔,他心情轻松许多,指尖也不再发颤。
穿罢后抬头,正好撞见独孤明河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口中语气也认真极了:“你穿嫁衣真好看。”
贺拂耽不服气:“怎么就不能你那套是嫁衣?”
不等回答,远处又传来第三个人含笑的声音。
“谁要出嫁?我必备一份重礼。”
贺拂耽转过身,微笑解释:“我与明河玩笑而已。”
来人正是白石郎。
贺拂耽绘声绘色将白日里的鱼潮奇景给他描述一番。
鱼儿是如何涌动,山民是如何从绝望变得重振希望,两地人们是如何互帮互助,都一一道来。期间,还好几次代替山民向白石郎道谢。
“冬日鱼肉稀缺,正能卖上好价钱。至少这个冬天,女稷山上的人们不必再挨饿了。”
白石郎微微一笑,并不邀功,适时递来一杯茶水。
贺拂耽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他双眸清亮,看向白石郎。
“郎君,我们开始吧!”
和第一个晚上相比,今日的祭台实在隆重太多。烛火葳蕤、裙纱朦胧、琴音袅袅,还伴随着低沉动情的歌声。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剑光如水,破空时发出飒飒声响,与低回婉转的歌声互相应和。火光随剑风摇动,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为舞者剑客欢欣鼓舞,仿佛下一秒就能星火燎原。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路险难兮独后来。”
又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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