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因疼痛而难以抑制的颤抖、哽咽全部消失。不再哭泣,也不再低求,安静得仿佛真的已经死去。
衡清君已经想不起那时的感觉。
也或许,惊惧到忘记一切就是那时的感觉。
身体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握住怀中人的手腕输送灵气,强行留住那一缕将要消散的神识。
残破的蛟骨不能存储这些灵气,输进一分,便逸散一分。
他用尽办法,手指探过怀中人身上每一处大穴,不计代价也要阻止这副残骨的落败。
扯下腰封,按住小腹中央,神阙穴。
撩开衣襟,摩挲胸膛之上,膻中穴。
探入袍摆,绕过腿根,揉捏踝上三寸,三阴交。
最后拨开湿发,咬在后颈,风池穴。
但还是不够。
就像现在这样,他撩开怀中人的墨发咬下去,连同滑腻皮肤和湿润发丝一起陷入唇齿之间。灵气汹涌激荡,却还是轻而易举就从残破的颈骨间溜走。
舌尖的皮肤依然滚烫,像含了一块炭。
齿间不甘地碾磨,怀中人小声呼痛。
只剩最后一处穴位还不曾尝试。
唇下宛宛中,足阳明任脉之会,灵气在此震荡不休,又称鬼市悬浆。
唇瓣一路从后颈轻蹭,磨过下颌、脸颊,最后停在唇下。
饱满的唇肉和下巴之间凹陷出一个完满的弧度,似乎生来就应该被吮吸舔吻。
二十年前,衡清君便是在这里用舌尖送出灵气。
在这个亲密无间、连呼吸都相互交缠的距离之中,灵气终于被怀中人接纳。浩瀚灵气汹涌而出,浓得已经能化出水雾,黏腻地环绕在他们周围。
而二十年后,贺拂耽亦在这样朦胧湿重的雾气之中得到满足。
令他不安的燥热终于止歇,冰凉的灵气顺着骨肉经脉游走便全身,莫名的干渴和焦躁渐渐退去。
他安静地接受柔软的某物在唇下辗转,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那么就应该也像二十年前一样,在小弟子的伤势稳住之后,停下这样过于亲昵的接触。
抱着他离开寒泉,为他擦干身体、束上腰封,送他在寝宫的床上独自安睡。
但二十年后的衡清君迟迟没有抽身离去。
灵气渐渐散去,舌尖却更重地舔吻着。
本只是输送灵力的姿势,不知从何时开始似乎渐渐变了意味,没来由地在这一处软糯的凹陷中舔舐、轻咬。
然后移开,细密如织般落在脖颈、落在下颌、落在耳尖上那粒鲜红的小痣上。
最后停在唇角,轻蹭那里微微翘起的缝隙。
贺拂耽忽然睁开眼睛。
两相对视之下,伏在他身上的人舌尖一滞。
随后眸光微沉,横冲直撞般侵入。
柔软的舌头如同利剑,撬开牙关,又湿又重地吻下。
舔过每一粒珍珠一样的牙齿,搅动那条木讷的软舌,吮吸唇舌间圣洁清幽的香气,逼得他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只能被动承受身上人带给他的一切。
眼神又开始涣散起来,不过几息之后,贺拂耽彻底昏睡过去。
衡清君最后在他的唇上重重一吮。
他抱着人站起来,路过池边那半杯清酒时,脚步一顿。
灵气四散在整个幻境之中,一开始是为了找出这里的破绽,好破境而出。
现在,却是在支撑着这个已经被破解的幻象不要太快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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