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闭着眼睛失去意识,但神色安然,应该没有受伤。
独孤明河松了口气,压下心中不知名的恐慌,问出口的声音粗粝嘶哑。
“他怎么了?”
“只是睡着而已。”
衡清君淡淡解释了一句,语气堪称平和,连看向独孤明河的视线都变得平静无比。
仿佛从前那个让他犹疑挣扎的难题终于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所以对眼前的人不再在意。
独孤明河几乎是在一瞬间感受到这种诡异的变化。
从白石郎口中得知他们一同进入幻境之后,他就一刻不停地恐慌着,被强行压下后又再次不停掌控地提到最高。
但不等他细想,又听见那平静无波的声音继续道:
“留他一命,让拂耽处置。”
独孤明河思绪被打断,方才脑中闪现的那一丝清明直觉瞬间消失不见。
他来不及多想,就被这平淡却又高高在上的命令激怒。
“用得着你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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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君:鸡娃不如鸡自己。
第18章
不知过了多久,贺拂耽从昏睡中醒来。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仿佛睡之前不眠不休练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剑,一躺下就睡得昏天黑地,一个梦也没有。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也是手软脚软,连眼皮都沉重得抬不起来。
贺拂耽勉强睁开眼。
不远处的角落散来几缕马灯暖黄的灯光,风过却不摇不晃。灯光下的背影也纹丝不动,像一柄锋利的剑矗立在此,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尽管睡懵了,贺拂耽还是一眼就辨认出这是在师尊的营帐。
他正在师尊身边。
他很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扶着床站起来,脚刚落地就软绵绵地摔下去。
衡清君起身回头,看见的就是坐在地上的贺拂耽正一脸奇怪地端详自己的双腿,像是怎么也思考不明白它们怎么就突然不听他使唤。
他嘴角很轻地一扬,随即克制下去,面无表情地朝地上的人走过去。
贺拂耽被抱回床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得端端正正,低头看师尊为他穿鞋。
修长手指挽上长靴上的系带,稍稍一扯,小腿上立刻传来被绑缚住的力道。
贺拂耽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慌忙想要缩回脚,但脚踝却被人牢牢把住——
用的是轻描淡写、但不容拒绝的力道。
贺拂耽立刻妥协了。
“师尊……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尽量忽视被师尊伺候穿鞋的奇怪感觉,回想昏睡之前的记忆,似乎是在祭台之上,他最后一次跳起那支引诱山鬼的剑舞。
然后鬼火顿起,四十八颗人心鲜红如血,白衣公子笑容温柔而嗜血,手握尖刀,要剜出最后一颗长生道心。
记忆回笼,贺拂耽一惊,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握住师尊肩膀,焦急道:
“白石郎呢?还有明河,他们怎么样了?”
衡清君不紧不慢替他将另一只长靴也穿好,再为他理顺睡觉时压出褶皱的衣摆,方才开口。
“拂耽莫非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师尊赶来……”
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再努力地去想也只能想起一些残破的画面,被浓重水雾遮挡,什么也看不清。只依稀感觉有什么东西残暴地纠缠着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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