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卷又增添上浓墨重?彩的几笔描摹。
淡妆浓抹总相宜。
独孤明河心中突然闪过这句话。
“我?说错了。”他突然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不是私奔。”
“嗯?”
“不是私奔。”独孤明河重?复,像是在为面前人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不是你的小情人。”
“明河?”
“你与他拜的天?地,拜天?拜地拜莲月空,却是与我?入的洞房。是我?给你揭的盖头?,也?是我?和?你结的同心,我?们共饮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合卺酒。”
独孤明河上前一步,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身前人,视线有灼热的、异样的情绪。
“如果你与他都算是明媒正娶,那我?们又如何不是?”
“好好好,是是是。”
贺拂耽不明白?为什么男主这么讨厌师尊,一定要事事与师尊争个高下,连这样荒谬的事也?非得争赢。
他一边哄着一边伸手推人,“快出去吧,水要凉了。”
独孤明河回神,一言不发地看了会儿?面前人,这才转身离开。
走出结界时到底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人并没有防备,已经解开衣带褪下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雪白?丝绸顺着肩头?滑落,但露出的皮肤还要胜过那丝绸的光洁与白?皙,像月辉下的一捧新雪……如果上面没有那些鲜艳、暧昧的痕迹的话。
独孤明河瞳孔一缩,胸口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哀伤,他在其中无比清醒地意识到——
面前的人是他抢来的。
骆衡清所做的那些事,将?永远无法磨灭、无法改变。
他几乎想要立刻上前,将?人死死抱进怀里,任打任骂,从此永不放手。要将?他藏起来,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对他做骆衡清做过的事情,直到这个人从他们的记忆里彻底消失。
脚下刚动?一步,面前的人忽然过头?轻轻“嘶”了一声。
独孤明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衣袖擦过手臂时碰到覆着水玉鳞片的伤口,似乎还在疼,连眉梢都轻轻蹙起。
独孤明河所有气性?都一瞬间松懈。
结界在面前泛起水波纹,眼前圣洁又香艳的美景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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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外的人静静站了会儿?,突然抬手撩开袖口看向自己?臂间。
微一握拳,那里的皮肤上就被激出大片火红鳞片。鳞片坚硬,却也?脆弱,稍稍撬开就泛起疼痛。
他久久看着那些鳞片,在疼痛中、在回忆和?当下中不可自拔地失神。
*
玄度宗。
望舒宫。
宫外丝竹管弦吹奏出的喜乐还未散尽,空气中酒香浓烈。
这座冰宫殿依然是红装素裹的那副模样,这打扮在白?日显得那般喜庆妖娆,入夜之?后却变得阴森鬼魅,不像人间。
“毕渊冰。”
寝殿里,有人站在一片狼藉中轻声开口。
“你知道阿拂身上还有伤么?他快突破元婴了,还不曾闭关悟道。你与他朝夕相伴,莫非忘了么?”
傀儡跪地,低头?道:“属下不曾忘。”
骆衡清视线静静落在案前那几个东倒西歪的酒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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