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又回?到年少初习剑的时候, 凝水成冰的法门却唤出纷纷大雪, 淋了满头满肩,他站在雪中局促不安。
“可?是……我不会?。”
因为不安,他竟然异想天开向面前神情淡漠的圣洁僧人求助。
“求尊者教我。”
莲月尊起身,缓缓踱步走到来人面前。
织金紫袍的衣摆铺开后?像一副宽广沉重的枷锁, 笼在其下幼弱的身体?仿佛不堪重荷,跪在蒲团上?,小小的一团。
莲月尊伸手,轻轻勾起面前人的下巴。
掩在兜帽和长发下的那张脸完整地露出来。神情苍白,眼尾却氤氲着薄红,是方?才擦眼泪时被袖口磨出的痕迹。眸中已经没有泪水,睫毛却还依然沾着湿意,像一个迷途的、却也因此更加虔诚的信众。
他轻轻叹了口气。
“就像这样。”
“什么?”
“就像这样,什么也不必做。只要你看着他。”
白衣僧人轻声喃喃。
“只要你看见他,阿拂。”
*
太?子病情又开始加重。
太?医来过几次,换了几波,最后?都束手无策地离去。
贺拂耽熬药时能看出里面的药材都是极其名贵之物,放在其他时候,足以让重病之人起死?回?生。
但放在天家?二龙的斗争中,却毫无用处,如同白水。
父子相?争,此消彼长,君父既然不再心存死?志,皇子自?然就会?衰落。即使贺拂耽在药中加多了龙血,也无法挽回?颓势。
第?七天,太?子在喝过药后?,突然咯血。
贺拂耽急忙为他擦拭,指尖触及太?子唇角时,却传来一下钻心刺痛。
他下意识缩回?手,发现指尖的皮肤被灼出黑色的伤痕。
那一点伤口宛如白玉有瑕,床上?的少年人顾不得自?己的病痛,焦急捧过那只手小心地查看。
“阿拂?”
“殿下不必担心,龙气辟邪,真龙之血自?然也能灼伤妖精,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所以……阿拂的血能救孤,孤的血却只会?伤害阿拂吗?”
贺拂耽微怔。
这样小一点伤口,面前人却大张旗鼓地包扎。
他不由失笑,安慰道:“殿下是龙子,是未来的君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妖精自?然也是殿下的臣子。人间?常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那么这伤口也算是殿下给我的恩赐了。”
太?子勉强一笑。
他固然是龙子,可?头顶还有君父。
来自?异界的小妖精不会?明白,龙子的身份和太?子的尊号都不意味着什么,一步之差即是天堑,这座皇城只有一个主人。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注定令他痛苦不堪的事实,和事实背后?可?怖的未来,转而浅笑着问道:
“阿拂还不曾告诉孤,你到底是哪一种妖精呢?”
“殿下以为呢?”
“拂水双飞燕,阿拂莫非是一只燕子吗?”
贺拂耽想了想,觉得做一只燕子也很不错,便点了点头,笑道:“殿下说是就是吧。”
太?子抬手,想要抚摸面前人的脸颊。
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在面前人温柔轻盈的注视下,指尖轻颤,像是真的害怕惊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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