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中, 贺拂耽掀开车帘,像来时一样充满好?奇地向外打量。
独孤明?河坐在一旁,闷气?已经生了?一路。但因为是闷气?, 身边这人完全不知道他在生气?。
于是更加生气?,气?得一路上难得寡言少语, 到这时才忍不住开口?:
“既然你?这样喜欢人间, 又是第一次来,为何不肯听我的?话留下来好?好?玩个?几天,非要这样急着?回去?”
“嗯?”
贺拂耽疑惑,“我们已经离家这样久,明?河难道就?不想家吗?”
“我有什么好?想的??我在当初人间游历的?时候,最长的?一次整整三十年不曾回去过。”
独孤明?河似笑非笑, “其实是阿拂自己想家了?吧?想家里的?亲友师长,何必拿我当借口??”
“亲友师长”四个?字被他念的?抑扬顿挫阴阳怪气?, 贺拂耽被逗得一笑, 笑过后却更糊涂了?。
“我的?确想家了?。”
他有些羞赧吗,却还是继续道, “在宫中数次流泪,也不知那些龙吐珠如今开得怎么样。明?河你?还记得我们离开前亲手种下的?那朵吗?现在应该已经开花了?吧。”
“望舒宫哪来的?龙吐珠——等等,你?说的?家是……是虞渊?”
“是啊,怎么了??”
“……”
面前人的?神色实在太过震惊, 贺拂耽有些犹疑, 原本认定的?事情也变得动?摇起来。
“我听闻人间夫妻一体?。虞渊是明?河的?家, 自然也该是我的?家。怎么了?明?河?难道不应该这样算吗?”
“……算!当然算!”
独孤明?河语无伦次,巨大的?惊喜冲刷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期期艾艾:“那、那阿拂之前说思?念故人……”
“思?念虞渊众位烛龙长辈呀。”
贺拂耽回答得理所当然,看见?面前人的?反应又有些担忧。
“明?河你?到底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没事。”
独孤明?河几乎是狼狈地抬袖擦了?下袖子,嘟囔着?:
“我还以为你?说的?故人是……”
最后三个?字被咽进肚子里。他对这三个?字恨之入骨, 好?不容易阿拂没有想起来,他又怎么可能主动?提起。
放下袖子后神色便恢复正常,笑着?劝道:“回家的?事不急于一时,反正虞渊就?在那里,不会跑的?。正逢年节,是人间热闹的?时候,阿拂若是这就?走了?,可就?太可惜了?。”
贺拂耽点点头:“好?呀,我听明?河的?。”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渐渐停下。
贺拂耽先行下马,站定后看见?另一辆马车上一对夫妻相携下来,便也回头向车上人伸出手。
独孤明?河看着?他的?动?作,眉梢不由?一挑。
随后搭上去,也下了?车。
这时贺拂耽想抽回手,就?发现怎么也抽不出来了?。掌心?被身边人不轻不重地攥住,藏在袖子下十指相扣,捏了?又捏。
贺拂耽只好?随他去。
驿站门边已经有人等候,正是莲月尊。
见?他们两人以极亲昵的?姿势相携而来,脸上笑意微微一顿,很快恢复正常,掌心?菩提子轻轻转动?。
“阿弥陀佛。”
“莲月证真。”
他们像来时一样在大堂一角落座。
还是那个?店小二,并且还记得他们,尤其记得贺拂耽和贺拂耽怀里的?兔子。很殷勤地替他们布菜,还顺手给兔子也抓了?把干草。
不过周围氛围与?来时大为不同。
来时人们对朝堂之事讳莫如深,如今却几乎每一桌都在大肆谈论金銮殿上金龙现形的?异象。
有人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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