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圆润的指尖拈着墨黑云子, 黑白分?明。黑子“叮当”一声落在棋罐里,那双手便翩然远去。
独孤明河觉得心?中沉甸甸的,就?好像被?无情丢弃的是他的心?。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除了骆衡清, 应当还有?来?客。
独孤明河却没有?半点避讳的意思?, 毫不在意来?人是谁, 连头也不抬,自嘲地轻笑道:
“不是我?在逼你,阿拂。是你太偏心?了。”
“明明之前阿拂已经答应嫁我?。如今不过是想让阿拂将休夫书昭告天下,阿拂就?百般推诿。难道正?道修士也会言而无信吗?”
“又想要保住骆衡清的命, 又舍不得他的名声。天下的好事岂能?叫他一个人就?全占了去?阿拂,你应该公平些?。”
贺拂耽还未说话,门边已有?人冷笑一声:
“魔尊想要拆散人家小两口,这样为人不齿,又还哪里来?的立场讨要公平?阿拂不怨恨你就?不错了。”
赵空清挑衅道,“若魔尊果真对我?家阿拂这样情深义重,何?不再大度些??我?听闻凡间商贾因常年往来?两地,便在两地皆娶一房妻室。魔尊何?不索性效仿人间,让阿拂兼祧两房平妻?”
独孤明河面上?的轻笑顿时烟消云散,看过去的视线阴恻恻,被?某两个字刺激得几乎要忿然拍案。
被?他怒视的小老头浑然不惧,抚摸着胡子悠悠道:
“正?好我?师弟是名满天下的衡清君。你俩一个仙君、一个魔尊,本也该平起平坐,谁也不会辱没谁。”
独孤明河气得一把攥住桌角,勉强控制自己不对阿拂正?儿八经的长辈出言不逊,憋得眼?眶通红,桌案上?留下深深的指痕。
他深呼吸一口气,装得平静道:
“九阳宫主真是说笑了。便是在人间,这样的行为也被?视为下九流,与?停妻再娶有?何?区别?我?以为玄度宗乃名门正?派,教养出的阿拂更是人品高洁,定然不屑做这样的事。”
“最多,也就?除了正?妻之外再娶一房妾室,让骆衡清做小罢了。”
他看向面前人,神情莫名,淡淡问道,“我?说得对吗,阿拂?”
贺拂耽无言。
半晌之后,才轻声开口劝道:
“明河,你若为了羞辱师尊,将他赶下望舒宫主之位便已经达到了目的。何?必再做多余的事情呢……你若真的与?我?结契,魔族中人该如何?看待你呢?”
独孤明河面上?的云淡风轻顷刻间破裂。
他几乎是恨声道:“你觉得我?要娶你只是为了羞辱他?贺拂耽,你就?是如此看待我?的么!?”
在场众人赵空清反应最大,立刻便准备拔剑:“你凶什?么凶!”
却被?身后人拦住,肩上?传来?轻轻的一点力道,他手中凝聚的灵气与?剑意便涣散开区。
赵空清心?中一惊。
都是渡劫期修士,他的师弟重伤之下竟然还能?这样轻描淡写地就?迫使他收回灵力。这种对比,就?像大象与?蝼蚁,已经是天壤之别。
不,或许师弟根本就?没有?受伤……甚至修为更精进一层。
看着身后人迈出一步,与?黑衣魔头视线对峙。赵空清惊异过后便是大喜,心?道难道师弟是在扮猪吃老虎,如今才要开始他的反击了么?
便听见骆衡清开口,语气轻柔低沉,甚至还有?些?气短,像是伤重未愈,又像是在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阿拂不必如此左右为难,为师……自请为妾。”
赵空清:“?”
贺拂耽:“?”
独孤明河:“……”
独孤明河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身强体壮但?面色苍白轻轻咳嗽的仙君。
“骆衡清,你疯了吗?!”
“魔尊何?必如此惊异?这不正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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