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衡清静静看着面前人。
然后俯身,闭上眼与面前人额心相触。脸上滑过微凉的湿意,不知?道是沾染的雪粒,还是落下的眼泪。
所有痛苦、绝望、以及绝望之后死寂般的平静,都在此刻达到顶峰。
但并非是因为?所谓真相,而是因为?——
“既然阿拂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我在暗中算计?为?什么要让心魔誓应验,这般折磨他?难道……”
他几?乎无法再说下去,抚摸着面前人脸颊的指尖微微发抖。
“难道阿拂恨我……已经恨到连他也一同厌恶了吗?”
贺拂耽侧首,在那只冰冷的掌心里轻轻蹭了蹭,轻声道:
“我只是需要师尊与明?河一起帮我一个小忙。”
“……”
骆衡清惊愕抬眸,“什么?”
“明?河轮回转世之后前尘尽忘,他怨恨师尊,因此无论?如何不会与师尊联手。破而后立,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阿拂在等?我算计他?”
“我知?道师尊一定会出手。”
“我不信……阿拂。你在骗我。”
骆衡清松开手,脸上那道难以愈合的灼伤此刻清晰无比地暴露在月光之下,霜色眸中隐隐透出疯狂的神色。
“是我挑拨独孤明?河杀了那畜生,这样阿拂就会恨他、离开他,重?新回到我身边。阿拂若真的早就知?道这一切,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那畜生遇险?”
他紧紧盯着面前人那张令他如此着迷的脸,想要找出一丝一毫破绽。
然而那人却始终淡淡微笑着,冷漠得近乎陌生。
“想要达成目的,必要的牺牲是不可或缺的。”
贺拂耽莞尔,“不是吗?”
“……阿拂?”
骆衡清不可置信,嗓音干涩,“……我以为?,阿拂喜欢那畜生。”
贺拂耽将?面前人推开。
他来到榻边,小几?上残局还未解出,黑白双方互相厮杀,难分胜负。他落下一子?,四?颗黑子?围成杀阵,中间一颗白子?断气而亡。
他伸手将?那颗白子?拈出,丢回棋罐。
云子?碰撞的声音响起,在这个静谧洁白的雪夜听来,如此心惊肉跳。
“我的确很喜欢小白,小白受伤,我也很难过。但是为?了胜利,必要的牺牲是不可或缺的。”
他预料到小白会成为?师尊与明?河斗争的牺牲品,也预料到小白会因此受伤,他甚至故意激怒他们走向?这个选择——
他需要真切的痛苦让自己生出心魔。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来保住小白的命,却不曾想到明?河下杀手,而是选择这样的方式伤害小白。
但一切都不再有反悔的余地,尽管再怎么伤心自责,也只能将?计就计,继续将?这出戏演下去。
贺拂耽闭眼,平复下心绪。
他喃喃重?复着“胜利”与“牺牲”,像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有多么残忍一样,回头朝身后人微笑。
“何况,小白心甘情愿。”
良久,骆衡清才道:
“阿拂是想说,你在利用我?”
“是。”
“也在利用那只畜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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