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阿拂。
尽管没有耳垂上的小痣,没有清规的眉间?剑印,紫色衣袍粗劣得一看?就是仿造。
可是,这就是阿拂。
他从他身边走过?时如此冷漠,就好像从不相识。
但这就是阿拂。
独孤明河咽下喉中腥甜。
在?旁人眼中他仍旧那样冷淡严肃,好似根本不为这极相似的容颜所动。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膛中那猛烈的情绪就要跳出来,将他残损的身体冲破,而他却?因为害怕眼前只是一场梦境,所以动弹不得。
贺拂耽在?殿前坐下。
沈香主就坐在?他一侧的主位上,伸手一挥,魔侍便将菜品一一呈上。
很是熟悉的菜式。
目前为止一切流程都和望舒宫那场生辰宴如此相似,只少了殿下跪坐的大片宗人。
天机宗少宗主最?先开口:“这里面的东西,换他跟我走。”
他手一扬,将一个乾坤囊扔上殿前。
沈香主接过?,略看?了一眼:“原来是司命盘。”
“传说就连对天机一窍不通的凡人,拥有此宝后?便也能勘破天道。这可是天机宗至宝……”沈香主微笑?,像个狡猾的商人一样,道,“看?来少宗主对我家阿拂势在?必得了。”
少宗主这才颤声问:“阿拂……你果真是阿拂吗?”
贺拂耽没有回答。
他正很专注地看?着沈香主面前的酒杯。
里面是果酒,果子的清甜混着酒香,很好闻。他想喝,但他答应了沈香主不再宴会上喝任何?液体。
沈香主注意到?他的视线,这样千钧一发的场合心中也不由失笑?。
他很想像往常那样摸一把身旁人的头发,却?在?最?后?一刻忍住,朝殿下另外?两人看?去。
“价高者得,二位意下如何?呢?”
独孤明河轻声道:“他不是你可以随意买卖的物件。”
出口的声音低沉喑哑,像是在?烈火里焚烧过?一样。
“哦?”沈香主懒懒应道,“是么。”
他看?上去对这位尊贵的客人并不在?意,独孤明河也不在?乎他,双眼始终只盯着一旁的贺拂耽。
无论是被当做物品一样交易,还是被当做挚爱一样维护,始终不曾有分毫动容,像一只正在?旁若无人地走神的猫。
独孤明河睫毛一颤,移开视线,看?向沈香主:“你想要什么?”
“那就要看?尊上有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哦?是吗?”
沈香主上下打量着独孤明河。
“我还真想不出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是烛龙,却?没有龙骨龙角,龙鳞也所剩无几。你的龙血还剩多少?只怕百年前也已经在?天机宗流干了吧?难怪连你自己都想不出有什么可给的。”
他哈哈大笑?,“我倒是忘了,你是魔尊,乃魔界之主,我本不该这样无理。那么便斗胆问一句,魔尊久居银河驭日,近来身体可好?”
贺拂耽终于朝座下人看?去。
魔神烛龙不死不灭,百年过?去,他的样貌仍和记忆中相差不远。
但面前的这个男主周身笼罩着无尽的孤寂与沧桑,脸上也苍白得毫无血色,让人担心他已经是一具空壳。
只剩那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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