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邬凌。
岑风倦不知怎么,心中竟浮现出一瞬的慌乱,不自觉地抓紧了掌心的东西。
然后他再次怔住,在他掌心,那正被他牢牢抓着的,竟是束缚着他手腕的银链。
方才他虽然冲破限制找回修为,可被下药的身躯仍滚烫,充斥着疼痛的身躯触感迟钝,思维也在眩晕中迷蒙,以至于竟一直忘记解开手腕的束缚。
直到此刻。
邬凌的身形出现在屋内,他看到了让自己瞳孔骤然一缩的画面。
岑风倦正侧躺在床边,伶仃的手腕被束在床头,他正紧紧抓着束缚的银链,白皙的手背因用力露出脆弱的血管。
他精致的面庞此刻格外苍白,额角带着冷汗,眸光也有些失神,唯有向来苍白的薄唇上染的血,为他增添了一抹艳色。
床上也落着点点猩红,显而易见的,是岑风倦刚虚弱吐血导致的。
邬凌的视线中,岑风倦看上去虚弱,无力,简直像是刚被人狠狠欺负过。
邬凌眸光一瞬间被杀意染红。
他挥手解开了岑风倦的束缚,又一道术法屏蔽了系统,他坐在床沿,将岑风倦揽在怀中,熟练地给师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他才压抑开口道:“我会杀了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岑风倦被邬凌高大的身形笼着,有些别扭地动了动,却又在心底生出的安心感中乏力,疲倦地放弃了自己无谓的挣扎。
他道:“那是大应王朝的新帝,是这方世界的天道之子。”
邬凌以为这是不许自己杀人,紧咬的牙关绷出锋利的线条。
岑风倦却缓过肺腑的痛意后,继续道:“但很快就不再是了。”
邬凌舒了口气,他扯着唇角露出个冰冷的笑,看向昏迷的天道之子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可与此同时,他却又极尽温柔地向岑风倦体内输送着疗愈的修为。
他低下头,再次看向岑风倦。
岑风倦正半躺在他怀中,缓过方才的痛楚后,他面色恢复了些,不再是让人怜惜的没有血色的苍白,之前的几番挣动让他一袭精致的白衣稍显散乱,领口散开了一小片。
从邬凌的角度,刚好能透过那片领口看到截精致的锁骨。
邬凌的身体突然僵了一瞬。
最初的怒意消散后,他被这一幕勾起了的回忆,刚才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中,让他想起了被束缚的、虚弱的、吐血的岑风倦。
是多么……漂亮。
邬凌的眸光突然沉了沉,当岑风倦抬眼时,正对上青年深邃的目光。
岑风倦蓦地沉默。
那些他想不通的复杂眼神,那困扰了他三天的难题,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解答。
这一刻,邬凌看向他的眼神炽热,充满了偏执的爱慕和独占的渴求,和不久前,天道之子看帝师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不,还是有区别的。
在发觉自己看向他后,邬凌垂眼,强行压制了眼中的情思,可方才青年那灼灼的目光,已经深深刻在岑风倦眼底。
岑风倦无措地指尖一缩,闭上眼眸不愿再看,心底却茫然发凉。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这样……?
岑风倦脑中思绪乱如麻,却在慌乱中全然忘记了,自己仍倚在邬凌的怀中。
他也没有看到,邬凌拥着他,看着他慌乱的神色,正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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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天在给新世界做大纲,更新没来得及写完,只能今天多更点了,抱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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