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琪笑着投给余寻一个感谢的眼神,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转身在前面带路,“不客气,走吧,我带你去挂号。”
“医生。”
余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正准备转身回诊室,斜后方冷不丁传来一道低冷的声音,吓得他心里一激灵。
人生啊,什么时候才得闲。
他重新挂上假笑转过身,与周敛的视线对上一瞬又错开,“你来了,进来说。”
诊室里没什么能招待人的,他背包里倒是有充饥的饼干,不过他脑回路比较正常,才不会拿那个。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客套了一句:“你先坐,我去休息室给你倒杯水来。”
“不用了,我不渴。”周敛在他身后说完,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好吧。”诊室明明不算小,余寻却突然觉得空间有些逼仄,“你刚才说有问题要问我,想问什么?”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余寻没打算跟他叙旧,只想快点了结这桩事,于是直接切入主题。
前两次周敛没认出他来时余寻还能装作两人就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能够平静专业地给他看诊。
但此刻,他既要假装自己早就忘了向人家表过白的事,又要怀疑周敛是否还记得,还要拿出面对老同学隐疾的那种混杂着严肃,关心,尴尬等一众情绪的态度。
他猜自己的表情大概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三分微笑三分严肃,两分尴尬一分调侃,还有一分心虚。总之,他觉得自己的五官从来没这么为难过。
周敛见余寻没坐下,而是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侧兜里,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靠墙站着,便也站到了桌边,跟他隔着几步的距离说话。
余寻是故意站着的,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上跟周敛谈......真的很怪异。
“你上次开的药我吃完了,这个月也去做过几次心理咨询。”周敛抬手按了按他诊桌上戳挂号条的戳针,像感受不到疼似的。
他这个当事人的语气反而非常松散,就仿佛他们谈的是今天的天气一样,他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淡然,看不出丝毫局促。
“咨询师怎么说?”周敛刚说完,余寻就接过话。
周敛看他一眼,说:“她也认为主要原因还是心理因素。”
余寻意识到刚才有些急,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白眼,笑着掩饰了一下,“那你坚持治疗,还是有很大几率治好的。”
“已经有些效果了。”周敛说。
有效果了?具体什么效果?
他才不会问!
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是吗,那挺好的,以后终于可以不用三天两头往我们医院跑了。”余寻做出一副为他感到高兴的表情。
其中有几分是真的高兴,毕竟是曾经深刻喜欢过的人,而且以后不用再隔三差五的为这件事碰面,周敛还可以继续在他偶尔的回忆里做稍微有那么点瑕疵的白月光,真的挺好。
“但心理医生说可能跟你开的药也有关。”
?
这心理医生会不会赚钱?
余寻谦虚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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