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独立在东区,步行过去很远,需要搭校车,周末候车出行的人较多,要排队。
印大的校车类似旅游观光车,两侧都可以上,一共四排,每排能坐四个人,加上副驾驶位一共可以坐十七个人。
轮到他们上车时,正好能坐上最后两个位置,周敛先一步上去把最左侧的位置留给余寻,结果余寻正要上车时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叫住了他的名字。
“余寻!”
“严奕?”
司机从后视镜看见他愣着没上车开始按喇叭催促,于是余寻只好匆匆让开,跟周敛说:“你在终点等我,我坐下一辆。”
周敛撑了撑手似乎是想下来,但身后排队的一个男生听了他的话后已经利索地跳了上去。
小绿车扬长而去,余寻转身看着向他小跑过来的人——继周敛之后,他这些年唯一对之有过好感的那位学长。
第8章
余寻研二的时候,祖父母辈仅剩的外婆也去世了。
说起来,他们家也称得上是书香人家,余寻外婆也是老师,年轻时在A市一个宁静悠远的小镇教小学语文。外公的职业虽然与教育无关,但他酷爱书法,自练成才。
余寻从小到大的每一个寒暑假,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那个小镇。
读外婆收藏的诗集,去镇外的田野间摘橘子采草莓,春节时跟外公和其他业余书法家去广场免费给居民们写春联......
偶尔偷懒窝在摇椅上看一整天的电影电视,也不会受到半句指责。
而且,外婆还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喜欢过男生的人。
亲人离世的打击,就业的压力,还有自身性格所致在竞争中遭受的挫折,他那段时间过得很消沉。
参加完葬礼回校,他在一场研讨会上偶然认识了高他一届的严奕,严奕也是A市人,跟余寻算半个老乡。
严奕成绩优异,外形出众,为人又热情主动,平易近人,在他们医学院是十分抢手的存在。
余寻当时身陷低谷,严奕又因为他们是老乡而对他格外照顾,再加上......周敛的电话已经成了空号,余寻彻底断了念想,于是难免对人生出了好感。
可惜他命犯桃花,没等他想清楚那种好感到底是不是喜欢,一天晚上严奕突然发了个“宝宝”给他,一分钟后又撤回说发错,他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后面余寻研究生毕业后考去了医院,而严奕继续留在学校读博任教,算起来,两人也差不多有一两年没联系了。
“你怎么来学校了?”严奕穿着一件蓝色的温莎领衬衫以及西裤和皮鞋,绅士感十足。
“带一个朋友来逛逛,你呢?”余寻笑着回答。
“最近在准备投一篇SCI,来学校查点资料,你朋友呢,还没来吗?”
余寻想起周敛那个下车的动作,心里浮起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刚坐上一辆校车先去东区了,你也是去医学院?”
“嗯,我搭地铁来的,要害你跟我重新排队了。”严奕笑道。
“没事。”余寻笑着跟他往队伍最后头走,“听说你博士毕业后就留在学校任教了,你教的什么?”
“目前教病理学,还以为当大学老师很轻松,没想到也常常没周末,你呢,平时忙吗?”
余寻看着马路上前后开来两辆小绿车,回道:“还行。”
谈话间他们挨着坐上了第二辆校车,从北区到东区大概要开八九分钟,车上两人又低声聊了几句近况和几个同学的现状。
车还没到终点余寻就看见了等在路边的周敛,他微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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