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骛的信息素被勾出来了,那种曾经让他腿软的橡木苔气息,此刻称得上寡淡。
裴溪皊深呼吸,试图捕捉一丝熟悉的悸动,可发苦的咖啡味侵占了所有,橡木苔全然被压制。
不该这样的。
上次假性发情期,他光是闻到封骛睡衣上的残留气息就软了腰,现在alpha的信息素近在咫尺,然而他的心掀不起一丝波澜。
难道是麻药的缘故?
腺体还在隐隐作痛,可手术已经过去十二小时,裴溪皊突然想起顾则熠闪烁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他瞒了自己什么。
裴溪皊闭了闭眼,去看仍坐在地上的封骛,伸手去碰封骛汗湿的额头,被对方偏头躲开。
西装革履的alpha此刻短发凌乱,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蓝眸里烧着某种濒临失控的东西。
没有alpha会因omega信息素虚弱,除非像封骛说的那样,只有alpha对alpha信息素压制,才会造成这等局面。
那就说明……他变成alpha了?
这对裴溪皊来说太过荒诞,可又能解释封骛的痛苦,他瞬时如坠冰窟。
顾则熠……顾则熠一定知道什么。
一切都有迹可循,难怪他老是说些奇怪的话,还有袋子里的alpha药物,那不是拿错,而是专门放的。
手术很失败。
本以为再怎么失败,都不会比他原本的残疾腺体还失败。
可现在呢,这场失败的手术直接让他变成alpha,他连omega都不是,又谈何挽回婚姻。
“不行,我得去找他。”
裴溪皊直冒冷汗,颤抖着拔出腰间的枪,摸到金属的瞬间,咖啡味信息素彻底暴走,封骛被压制得匍匐在地。
竟然敢骗他,想到和封骛的婚姻要走到尽头,裴溪皊双目失神,全然忘了在诊所边说的话,一心只想宰了他。
子弹上膛的“咔嗒”声里,他想起顾则熠微笑的嘴角。
“或许你和封骛换种相处模式,会变得更好。”
裴溪皊面上没什么表情,准星却在视野里摇晃,手指抖得握不住枪。
滚烫的胸膛贴上后背时,裴溪皊差点扣下扳机,封骛的手臂像烙铁箍住他,橡木苔气息微弱得几乎闻不到。
“你想干什么?”封骛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我……”裴溪皊眼眶发涩。
“先去医院,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封骛握住他的手腕,拿走他手里的枪,轻吻裴溪皊的腺体,抚摸着他的脊背。
在封骛的怀抱里,裴溪皊理智回笼,试着收回信息素,封骛找回些力气,抽出手臂,让裴溪皊靠在床头。
裴溪皊茫然地看着封骛在抽屉里翻找,拿着支抑制剂向他走来。
抑制剂的针头刺入腺体,裴溪皊信息素平稳下来,身体依旧发冷。
……
等做完几项检查,已是凌晨时分。
医院走廊里,裴溪皊死死攥着检测单,感到难以置信。
性别检测结果:alpha。
那几个字母刺得他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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