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安全,以免有宵小偷盗或是搞破坏,也算是多了一层保障。
这些都是方露华讲给众人听的,她只说自己是福州人,没说过具体来历,但又对福州城分外熟悉,曲花间等人猜测她应该是城内大户的女儿。
此时方露华和白初儿两人已然收拾好随身包裹,准备好下船了,见到曲花间,方露华亭亭信步走过来,冲他微微福身示意,“多谢曲公子一路护送与照应,小妇人感激不尽。”
“夫人客气。”曲花间抬手虚扶,温和道。
“小妇人娘家就在城中,这就带着妹妹离去了,劳烦曲公子派人跟我去取路资吧。”
曲花间随手指了两名护卫随方露华同去,两人便告辞离开,走出去几十步后,白初儿还回头冲曲宝挥手告别。
目送两人离去后,曲花间又让曲宝去打听城中一位姓郑的员外,他答应替顾惊蛰带的木材便是要给这位郑员外的。
曲宝动作很快,那位郑员外的宅子刚好离他们停船的位置不远,下了船往前走几百米,再拐个弯儿就到了。
福州城的码头沿湖而建,形成一个圆环,能停靠的地方不少,从码头辐射出去,对应的区域也各有不同。
他们停靠这里的外围刚好是城中大户们集中居住的区域,简单来说,就是高档住宅区。
郑员外很是在意这一批木头,曲宝上门一询问,他便急匆匆带着人赶来了。
“叫小公子笑话了,小女眼看着明年就要及笄,亲事也都说定了,哪知天不遂人愿,一场大火把家里为她准备的嫁妆全给烧了。”
谈起这个,郑员外就是一阵痛心疾首,“别的都不说了,那千工拔步床,可是我从她出世那日,就开始选材备料,请城中最好的匠人开始打造,十五年心血付之一炬,欸!”
“郑员外不必忧心,令嫒吉人天相,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郑员外的心痛情绪实在有感染力,曲花间只好宽慰他几句。
“小公子你是外地人吧?你不懂,咱们福州人嫁女儿可是不逊于娶媳妇的大事,若是嫁妆不够厚重,难免叫婆家人看轻,我这是怕小女将来受委屈。”
郑员外一边痛心疾首地絮叨,一边检查着还未搬下船的木料,极为仔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树疤,也要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刮开看看里面纹路走势有没有受疤痕影响。
许久,他才满意地收起小刀,挥手示意自己带来的家丁小心翼翼将木料搬下船去。
曲花间正欲让自家护卫帮忙搬运,却被他婉言拒绝,“叫小公子看笑话了,不怕你多心,这些料子做成成品刷漆之前是磕不得碰不得,还是叫我们自己搬运吧。”
这是担心曲花间的人笨手笨脚磕碰了木料,他也是个直爽之人,直接就这么说出了口。
“哪里,还要多谢郑员外体恤在下这些兄弟们。”曲花间哪里会为这种小事多心?笑着邀请郑员外喝茶。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这位郑员外看起来也是个直爽之人,曲花间有意认识一番,向他打听打听城中造船手艺好的作坊,或是匠人。
“你要问手艺好的匠人啊,我倒是认识一位,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他。”郑员外抿了口曲花间待客用的上好龙井,故作神秘道。
见他如此作态,曲花间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话说那南城木作坊市,原有两家手艺精湛的造船坊,一家姓鲁,一家姓墨,两家实力相当,经常较劲儿抢客,争得那是头破血流啊!”
郑员外说起这些八卦野闻来,简直就跟茶楼里的说书人一般,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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