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雅宫四处转过一圈,萧重鸾额头开始隐隐发烫,他最后望了眼那副悬挂在墙上的墨画,与陆西延出了宫门。
他坐上辇轿,轿子一路微微摇晃着,让闭上了双眼的萧重鸾困意渐深,陆西延无声地做了个加快速度的手势,队伍便走得更快了。
绕过转角时,行在最前方提着灯笼的宫女撞上一人,向后重重坐在了地上,灯笼也摔在了地上。
那人身子一歪,还好被身后的侍女给牢牢扶住了。
陆西延大声道:“是谁?”
那侍女也不甘示弱地喊道:“好大的胆子,冲撞了华宁公子,不来谢罪,反倒还先问起公子的罪了!”
陆西延一顿,轿上的萧重鸾缓缓睁开了眼,看向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华宁。
华宁与庆嘉帝置气,宫里人都望着他,看他会不会失宠,华宁倒是不在乎,该做什么做什么,丝毫不将众人的眼光放在心上。
今夜也是,庆嘉帝唤他赴宴,他称病不来罢了,竟还披了件银灰色大氅,在这样的寒夜里四处游荡,哪里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宁爹爹。”萧重鸾从轿上下来,隔得远远地朝华宁打了声招呼。
华宁咬着嘴唇,脸色还阴着,没有从前的温顺。他捡起宫女摔落在地的灯笼,越过人群,直直地走到了萧重鸾面前。
萧重鸾微讶:“宁爹爹?”
华宁问:“三殿下怎么在此处?”
萧重鸾道:“我方从晚宴上下来。”
华宁道:“出宫可不走这条路。”
这人心情是真不好了,才会这样拆萧重鸾的台。
萧重鸾不想与他再多说,直言问道:“宁爹爹有何指教?”
华宁一把抓住了萧重鸾的手腕,陆西延立刻扶住刀柄,一手拦住华宁,问:“华宁公子这是何意?”
华宁看了眼眉头微蹙的萧重鸾,下巴一扬,道:“我想与三殿下单独说说话。”
他身后跟来的侍女立刻喊了声“公子”,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陆西延道:“殿下身子不适,需及时回府,不能陪华宁公子。”
华宁问:“你能替三殿下做主?”
陆西延一滞,看向萧重鸾。萧重鸾眼神微冷,看了华宁良久,眼睫垂下,轻叹了口气。
“西延,退下。”
华宁知晓这是萧重鸾妥协了的意思,抓着萧重鸾的手就朝一边行廊走去,侍女在他身后追了几步,被他喝退,只好与陆西延一起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后面。
走了一段距离,华宁停下,松开了萧重鸾的手。萧重鸾的视线从自己被抓得有些生疼的手腕缓缓向上,对上了华宁的双目。
“你与父皇——是怎么回事?”萧重鸾问。
华宁一笑:“三殿下今日有些奇怪。”
“嗯?”
“以前从不过问我与陛下之间的事,怎么今日有心思问了?”
前世不问是因着待你不上心,今世不问是因为信任。
如今才问,是因为……
萧重鸾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没有作答。
前一世的这一年年节,华宁与庆嘉帝并未因吵架而疏离,他知晓此事时,心里就隐隐有了不安。
这世虽说过得顺遂,可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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