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勋直白地问,问完才发觉,他的措辞太不委婉了。
他一向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这么生硬的说话风格,会让江晏清反感吧……
江晏清自然是——毫不在意。
“华胥的心思,我不会妄加揣测,即使知道,也不会擅自告诉你。”
江晏清比秦世勋还要直白。
他知道秦世勋不是那种心思敏感的人,所以才不会过于顾忌对方的感受。
在公事上,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分寸,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他心里都有数。
秦世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方便牵个线,让我跟他谈谈吗?”
“恐怕不太方便。”江晏清拒绝道。
如果他开口,宋时序多半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跟秦世勋见面,但江晏清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欠宋时序的人情。
“没事。”秦世勋的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心道:这副对外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跟小晏一模一样。
……对外人?
秦世勋顿时就不开心了。
飞机即将降落,江晏清拿出他的专属保温杯,掂了掂重量。
满的。
他把保温杯收回背包的侧袋,眉眼低垂,眼眸澄澈透亮。
秦世勋怔住,眸光闪烁如星河,却清晰地映着江晏清的身影。
小晏的保温杯……
他的眼神暗了一瞬,仓促地翻找随身的药,回神后才想起来,他的药被季铭洲那个该死的家伙顺走了。
这时,余光中出现一只冷白的手。
“喏,”江晏清把秦世勋的药瓶放到餐桌上,“季铭洲还你的。”
“他不会这么好心。”
秦世勋拿过药,紧紧握在手心,眼神挣扎,“江晏清……”
“你说。”江晏清静待下文。
“杨晏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秦世勋抬眸,目光定定地落在江晏清的身上,一双眼睛湿润却黯淡。
江晏清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得让秦世勋害怕。
他淡淡地说:“你可以采集你的心脏组织样本,和乔远安的肺部组织样本,一起做DNA鉴定,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具身体。”
一时间,机舱的空气压抑到窒息。
秦世勋的面色惨白如纸,脑子里所有关于江晏清和杨晏的猜想顿时乱成一团,耳鸣声伴随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他的世界。 w?a?n?g?阯?f?a?B?u?页?ǐ?f???w?ě?n???????2?5?????o??
“江晏清,我一直以为,你跟季铭洲是不同的……”
秦世勋强撑着最后意识吐出这句话,脚步凌乱地跑进了飞机内的洗手间。
江晏清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洗手间传出强烈的水声,可惜机舱的水压不行,开到最大还是盖不住那压抑的干呕声。
秦世勋将脸埋了水流中,仿佛这样就能冲走所有对江晏清的幻想与痴念。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江晏清和季铭洲那个没有人性的魔鬼不一样。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把他彻底打醒,甚至扯着他的头发,让他直视江晏清的真面目。
江晏清的冷酷不是表面的狠辣,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情,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凉薄,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北风,无声无息地穿透秦世勋的防线,让他胆寒。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