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嘴里的东西咽不下去,喝了口水,“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我感谢他今天的帮忙,后面可以不用来了,免得影响他的事情。”
虽说林笙平时在江陌面前也将“家事”挂在嘴边,可这话从林母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刺耳。
“家事吗?今天的亲戚里,你和我爸的侄子侄女,又或者表姑表舅,哪个不算‘家里人’?他们动手了?都知道你们喜欢打牌,我和我爸关系又不好,等着看我们俩的笑话。除了江陌,有谁在帮忙?”
林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这些是事实。
半晌,她动了动嘴皮,“你是想让你爸爸魂魄不安吗?”
林笙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妈,他活着的时候也没因为我的事安过,现在人没了,又何必去想这些?他不会因为我好不好而魂魄不安,就像他拿你们的存款去打牌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一样。”
“你一直都在依附他,我小时候,你想维护我都得偷偷的。虽然我整个儿童和青春期你也没参与多少,但往后是我们相依为命。你接不接受,对我都没影响,我也不会因为你不接受就改变。”
林母注视着林父的遗照久久没有说话。
前段时间哭得太多,她现在已经没有泪水可流,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一一处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沉浸在伤痛里。
陪着他们守灵的亲戚在旁边打麻将、斗地主,那边的谈笑把这方天地衬得更加缄默寡言。
“你一天没休息了,去睡会儿吧。”林笙说,“这里有我。”
林母摇头,坐着没动,那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林笙没指望一次谈话就能让林母接受,老一辈的思想传统,他需要的不是接受,而是不干涉。
忙活一整天下来,林笙的腰腿发酸,晚饭没吃几口,现在饿劲儿过了什么也吃不下。
他没看到江陌的身影,视线搜寻一大圈儿,最后在某棵树下看到人,江陌一身黑与天色融为一体,要不是有身高优势,不注意真发现不了。
林笙自己都没意识到看到江陌后松了口气,一边喂蚊子一边等他打完电话。
江陌聊完事情一回头就看到林笙,逆光而站,高高瘦瘦的特别扎眼,“等我?”
“谁等你了。”林笙的胳膊上被咬好几个包,越挠越烦躁,“我是问你什么时候走。”
江陌:“一会儿。”
随口问的问题竟然真的有答案,林笙愣了愣。
“明天有个课题研究,我得回去一趟,”江陌说,“票已经买了,最后一趟车。”
“……”林笙哦一声,挠痒更用力。
江陌将林笙的停顿和沉默看在眼里,他皮肤白,没抓几下胳膊上好几条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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