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你们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
梁宵严侧身挡住游弋,冷眼看向那些手电光。
所有光柱立刻识相地从他身上移开。
“没事,有人撞船了。”他平静地说道。
“撞成什么样了?人还好吗?”
“昏迷了。”梁宵严攥着断掉的方向盘把男人从水里提出来,就像用鱼叉叉起一条鱼,扔回游艇里伪装成趴着睡觉的样子。
游弋惊魂未定,缩在他怀里紧紧捂着他的手腕,语无伦次地说:“哥、哥!那个是坏人,他不是韩船长的人!有人混进来了!这次漏油肯定也是他们搞的!”
“嘘——我知道。”
梁宵严把溅满血的手臂随便在海水里涮了涮,涮干净后捧住他的脸,和他额头相抵,散淡的语调却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别激动,蛮蛮,缓一缓,你心跳得太快了,你都没感觉吗?”
“可是他们、他们……”
“好了我知道,别慌,不要声张,先把油收完。事没干成别先把自己吓死了,跟着我深呼吸。”
他的手向下滑,覆上游弋的胸膛,让那胸腔随着自己的掌心一起一伏。
“吸气。”他发指令。
游弋大吸一口把自己鼓成一只河豚。
“吐出来。”
河豚放气。
梁宵严无奈地拍拍他的脸:“越活越回去了,喘气还得我教。”
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后,他们重新扯起吸油毡,把最后一点油吸完。
梁宵严把所有人叫到一起。
韩船长那边十个人,他们这边十五个。
有个吊梢眼鹰钩鼻的男人问梁宵严:“撞船的那个人呢?”
梁宵严挑眉:“你和他是一起的?”
那人闭紧嘴不吭声。
“他受伤了,你去找他吧。”
那人神色一变,当即就要掉头:“不用了,我上岸等他。”
“没问你用不用。”
梁宵严一个眼神过去,小飞跟一道鬼影似的出现在那人身后,“走吧,我陪你去找。”
“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船长不解。
梁宵严问他话,眼睛却打量着对面那些人:“韩船长,这是你的船吗?”
“是我的船没错,但这批货是外包,上头叫我带几个人跑一趟。”
他指着自己这边三个眼神清澈的年轻人,“这都是我们单位今年新招的本科生。”又指着对面五个人,“货是曼约顿丰油石化的,他们几个负责压货。撞船的那个和刚才被您请过去的那人,他俩是半路上人手不够,在码头现招的。”
“漏油原因呢?”梁宵严看向压货的五个人,“排查出来了吗?”
几人脸上顿时精彩纷呈。
面面相觑片刻后,掉头就跑!
“哎!”韩船长要追,被梁宵严拦下,“瓜田李下的别给自己添嫌疑,这还有些残留的汽油,你们收尾吧,我带人去查。”
事到如今已经很明了了。
海运这行,给汽油压货是出了名的肥差。
因为一次少说要运上万吨,最后交油时往往会抽不完,留一个舱底,光一个舱底都能卖大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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