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这声音……
是霍阑!
罗荔一阵慌乱,但很快又想到,霍阑只是个眼瞎的傻子,自己有什么慌的必要?
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你……现在来干什么?”
“听说,你病了,我,我担心你。”
罗荔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三个少爷里,最不可能继承遗产的就是霍阑,他对这个男人没有忌惮心,但也不想把时间过多浪费在他身上。
可就算不想理他,霍阑也依旧在执拗地挠门。
嘴里嘟囔着一些词句,无非就是想多看看他,帮忙照顾他,绝不会添乱。
一个比他高壮那么多的大男人,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嘴巴又笨,还是个瞎子。
简直跟条被拦在门外的流浪狗似的。
罗荔有些不忍,低声道:“算了,你进来吧。”
霍阑立马高兴起来,小心地把门推开又关上,嗅着房间里的香味儿,一步步摸索到他床前。
笨拙地用大掌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安慰,“荔荔,你还好吗?有没有,让大夫看过?药呢,吃了没有?”
他看不见罗荔,只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滑腻。抚摸他微微鼓起的腮肉,男孩小扇子一样的睫羽在他的指腹掀动着。
“他们说,你动了胎气。”
“胎气……是什么意思?”
罗荔含混着:“有小孩就会有。”
“哦……那,小孩是怎么来的?”
胡诌来的。罗荔心想,嘴上随便敷衍道,“你爹弄出来的。”
霍阑了然点了点头,“我以前听人说,亲嘴就会有小孩。”
他的耳根竟然漫上一阵红意,“那,我们也亲过了。你的小孩,会不会是我弄的?”
罗荔怔了一下,立即否认:“才不是。亲嘴不会有小孩的。”
“哦……”
霍阑垂下眼帘,有些失望似的。这失望并没持续太久,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你生病了,会不会,也很难受?”
罗荔的脸颊肉被枕头压得凹陷下一个弧度,已经有些困了,“嗯,好难受哦。”
他打了个哈欠,霍阑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声音里难掩兴奋。
“那我也,来帮你治病,好不好?”
“就像那天,你帮我的一样。”
罗荔那天对他做的事,他都还记得。
就在那之后,他便感觉神清气爽,爽得像条狗一样,哪里都不难受了。
他也要报答荔荔才行。
罗荔反应了过来,顿时羞愤难当,蛮横地把他的手推开。
“我跟你不一样好不好!我才用不着……”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荔荔不也是男孩子吗?
霍阑疑惑思忖片刻,忽然明白过来:“我,我想起来了。大哥之前说过,荔荔是不一样的。”
“荔荔是,像女孩子……”
罗荔这才明白什么叫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不禁感到欲哭无泪。
而霍阑的掌心已经搭在了他平坦柔软的小腹处。
真的有小孩吗?
如果是真的,那……他好嫉妒。
可以随便抱荔荔,可以想吃就吃,还可以被他喂。
霍阑滚了滚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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