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又笑了笑,说大家也都是开开玩笑,其实也没什么人真的去计较一场一块钱的牌局。不过她已经明令禁止这种赌钱行为,没收了老头儿私藏的扑克,老头儿今天闷闷不乐一整天。
文萧与护士道过谢,在心里做了决定,等这个几天他的戏拍完就先去医院探望老头儿一趟。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握在手里回身准备朝片场走去。
没走几步路,脚步却渐渐慢下来,抬头看了眼半空低垂下残缺的半月,又想起什么,把手机重新点亮,低眸看了眼日历上的时间。
风吹得很冷,全国降温的寒流率先从这座城市登陆。
文萧哈了口白汽,垂下细瘦的脸,把下巴埋进过大的羽绒服领口,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因为片场搭建在真实的居民区内,居民区有几十年的楼龄,设施不算好,路灯与路灯之间隔得有段距离。
居民区群附近有菜市场,因此野狗很多。
文萧不得不仔细看着地面,以防踩到新鲜狗屎。
他看狗屎看得太专注,以至于转过片场正门时没留意倚靠在门口抽烟的人。
温兆谦叫他的名字,他好像没听到,未能马上回应,直到温兆谦又叫了第二声,文萧才缓缓地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堵在窄门外的温兆谦。
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温兆谦,文萧和他对视了片刻,又移开目光,温吞地说:“温总好。”
温兆谦低下视线,目光在他垂下去的睫毛上看了少时,收起曲腿踩着墙壁的姿势,抬手吸了最后一口烟,放回随身烟灰盒里,才问:“怎么没穿合身的那件外衣?”
文萧没想把将衣服给人的事情告诉他,用听起来可信的语气,乖顺地说:“白色很容易脏,在剧组里穿不大方便,我就收起来了。”
温兆谦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追究。
两人陷入漫长的沉默,风猎猎吹着,门口挂着的电灯在摇晃中闪动几下。
文萧搓了搓指尖,开口想说:“温总没什么事的话我——”
却被温兆谦截断,突然问他:“林婉萍有没有跟你讲我怕黑的原因?”
其实文萧过去也不知道他怕黑,只是温兆谦睡觉总开着夜灯,他便也习惯了。
他迷惘地眨了眨睫毛,这种过于详细的谎话他不好编,便摇头,又仰起脸看着他,说没有。
温兆谦的面孔被头顶忽明忽暗的电灯映出五官深邃的阴影,他稍稍俯身,靠近了一点,但没有离文萧很近,仿佛只是为了从黑暗中走出来,让文萧看清他的眼睛。
“何维,”温兆谦又叫了下他的名字:“你现在。”
他的话没说完。
文萧又很慢很缓地眨了下眼,困惑地稍稍歪了下脸。
温兆谦盯着他的眼睛一段时间,又突然直起身,先是说:“算了。”
而后他快速地问:“你明天没戏吧。”
文萧想他问之前应该已经找导演确定过,就没有谎称有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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