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什么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道谢,记住他们的联系方式,想要日后报答。
女人却不肯给他,说他们是在行善积德,说着,她与男人急急便要走了。
文萧无法,只好亦步亦趋地送别他们。
门被女人重新关上,发出“嘭”一声倾向。
文萧怔了怔,在头顶投下的苍白灯光中看到门板震落的灰尘,纤毫毕现。
脚掌的疼痛再次蔓延,拉回他的视线,他皱了皱脸,痛苦地单手扶着墙壁,拿了那瓶喷雾,一瘸一拐地坐到椅子上。
脱鞋一看,脚掌青紫一片,甚至淤青边缘微微透出细小的血丝。
文萧忍痛把药喷上去,药物里含有薄荷成分,接触到皮肤的顷刻间便发挥效用,遍及全身的凉意镇住惊痛,他才得以喘息。
文萧把脚尖踩下去,单手撑着椅子,一点一点朝房内走去。
房子不大,走过客厅就是卧室。
卧室里也没有多少东西,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最后,他缓步走到衣柜面前,拉开门,里面什么也没有。
文萧伸手量了下衣柜的宽度,稍稍侧身进去试了一下,发现若是蜷缩着侧躺进去,衣柜可以睡下一个人。
他不想留下什么痕迹,若是温兆谦真的找来,躲在衣柜里也能拖延点时间。
文萧从不出门,蜗居在借住的小房子里,在让夫妻二人帮他采购了一大箱泡面与饮用水后,就再也不麻烦他们上门送食物。
在最后一次与夫妻二人见面时,文萧把写好的欠条交出去,上面有何维的身份证与手印。
他没有印泥,所以只能咬破一点手指,印了血印上去。
夫妻两人看到手印,吓了一跳,说真的是举手之劳,让文萧不用在意。
但文萧十分坚持,熬过难关后一定会还钱给他们。
夫妻俩也只好收下借条,不再来看文萧。
时间就这样过去,文萧白天只在必要的时候从衣柜出来,夜里蜷缩在衣柜中,合上柜门。
他不知道日子过去了多久,也不知温兆谦究竟什么时候会找到他。
仿佛有一把利剑低悬在半空,亟待落下,将他刺穿。
文萧的身体状况也一天比一天差。
他的脚伤一直没好,整日昏沉,很快就感冒,连绵不断地咳嗽起来,但还是不肯离开那间小房子。
有一天夜里,文萧嘴巴干得完全失去知觉,他手脚发烫,挣扎着从衣柜里走出来,苍白地脸尖得不像话,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宛若一缕枯魂。
文萧走到卧室外的客厅去喝水,刚灌了大半瓶水,铁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碎响。
他冷不丁一顿,浑身一僵,几乎是身体最本能地反映放轻所有动作与呼吸,拖着残躯快速地跑回去,缩进衣柜。
隔着衣柜薄薄的模板,房内响起一阵隐约的声音。
文萧心口一紧,呼吸滞住。
门——被人打开了。
屋外的脚步声很杂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