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厌恶。
文萧不由想起在那夜在酒吧时,温兆谦对他说的话。
“低俗。”
“下贱。”
“看起来太廉价。”
他看起来很单纯地笑了笑,慢慢地重复那三句话。
温兆谦的神情一下变得很古怪,用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表情,动了动嘴唇,忍住了咂舌的冲动,看上去无所适从地让他闭嘴。
文萧被软禁在别墅里,可以说与世隔绝,他的乐趣也很少,吃饭、睡觉、变本加厉地逗弄温兆谦。
温兆谦别的时候拿他没有办法,这时候看着熟睡的文萧,伸手捏住他的脸。
文萧的脸睡得很热,皮肤上烘着一层浅红色。被温兆谦捏疼了,他皱起脸,迷糊地求饶。
温兆谦看他睡得很熟,冷着脸,哼笑一声,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文萧的脸,掀开被子起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连菲佣都睡着的时间,温兆谦在给猫开罐头。
小猫长得很快,褪去蓝膜,露出琥珀色的眼睛,从巴掌大,到小臂长只花了很短的时间。甚至冬天还没有来到。
文萧被关在家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直在想离开的办法,但一直也没有想到。
他只是觉得白天看到猫时它还是巴掌那么大,到了晚上就已经又胖又懒,学会随地大小瘫了。
实乃陋习。
小猫长大了,被温兆谦三更半夜,夜闯中门抢来的母猫就要给人送了回去。
天气还是一如往常的糟糕,出门就下雨,宅家就阳光普照。
雨积云遮住阳光,在灰色的天空上逐渐聚拢成一团稍显暗沉的黑色。
文萧依依不舍地送它到门口,再远就出不去了,怕多走一步温兆谦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但温兆谦却没制止他,只是从菲佣手上接过一件盖过膝盖的羽绒服,披到文萧单薄的身躯上,让他不要着凉。
文萧愣了几秒,任由温兆谦摆弄,将他转来又把他转过去,替他拉好拉链,又拿过一顶毛毡帽,严丝合缝地戴在他脑袋上,把文萧裹得严严实实,像家里守在窗边摆着尾巴的那一只营养过剩的肥猫。
见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温兆谦面色如常地拨了拨他睫毛上沾到的雨珠,好似他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只是文萧以己度人,误以为他很坏。
这是文萧如此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离开别墅,也是第一次在白天看清别墅的全貌。
隔着白墙壁与铁篱笆,看清花园总不凋零的花,与从土壤顺着墙壁攀延上去的幽绿色地锦,看清二楼某个总亮着一盏暖黄色小灯的窗口,看清仍在门口望着他们,送别他们离去的菲佣与园丁。
在这一刻,文萧心头忽地产生一种没由来的冲动,他开始不舍离开这栋房子,不舍像忍者一样的蘑菇、熟悉的菲佣与园丁。
他胸口起伏了两下,总有什么东西堵着。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思念。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猫没有放进猫笼,而是困困地打了个哈欠,高傲地在温兆谦与文萧之间挑选了看起来与它同样傲慢高贵的温兆谦,走过去想窝在他双腿之间的空隙里。
温兆谦“啧”了它一声,冷着脸排开那只肥猫靠近的动作。
文萧微颤的目光从窗外的别墅移回来,看他的表情又有点想笑。温兆谦这时露出的孩子气让他的眼神里失去一些沉重的、孤寂的情绪,这让文萧的心脏不会那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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