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楼的楼梯口,他脚步停顿了下,没能立刻迈上去。
文萧抓着栏杆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终于抬步。
二楼静得可怕,什么声响都没有,因此制冷剂持续不断运作的嗡鸣便变得格外明显。
文萧冷得呼出的气息都发白,他循着今天早晨刚刚睡醒的主卧的方向徐步走去。
门是紧闭着的,金属门把上已经完全凝结了一层冰霜。
文萧把手放上去,冰是烫的,像在烧。
他的手在门把上放了足够长的一段时间,体温都未能把低温下的冰晶融化,反倒吸走他的温度
“……”
文萧沉默着,很慢、很轻地眨了下眼睛,睫毛柔软地触碰,他突然按下去,一把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主卧与他今早离开时相错无几,只有那张睡起来很柔软,让文萧依依不舍的床不在那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孤零零的木椅,它正对着的,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几近半透明的水晶冰棺。
冷气在冰棺外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所以文萧无法直接看清里面的样貌,只隐约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人影。
他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所有东西“咚”地应声落地。
他双目赤红着扑过去,伸手擦掉玻璃上结下的冰霜,眼泪啪嗒落上去。
气温太冷了,重新凝结成冰。
文萧低下颤抖的视线,看着他自己。
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变,轻轻合着眼,双手合十摆在身前,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看起来十分柔软的舒适的毛衣,和最简单的牛仔裤,一切都看起来很简单,很安详,仿佛他只是在此小憩。
很快,或许下一秒,就会醒来。
文萧颤抖着俯下身,抽噎着将额头贴上冷入骨缝的冰棺,泪水垂落,冻结成冰。
门外有很轻的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朝敞着门的房间靠近。
文萧安静地坐在那张木椅上,玩具熊放在他怀中,双手虚虚握着什么,静静叠合着。
房内笼罩着一片昏黑,只有冰棺运作发出隐约的光线。
温兆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轮廓高大挺括,却神色晦暗。
他的视线先是朝冰棺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又缓慢地放到文萧身上,忽地开口,嗓音低沉:“我偶会来这里看你,你看起来只是睡着了,我就想我坐在这里,等你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不会被吓到。”
文萧在漆黑中动了动,没有什么气息,慢慢抬头,看着他。
温兆谦抬步准备朝他走过去。
文萧却蓦地站起身,嚓地一声擦亮手里的打火机,火光迸发的瞬间,温兆谦低头循着气味看清几乎撒满整个房间的汽油油渍。
“别过来。”文萧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温兆谦保持沉默,看着他的脸,停顿几秒,缓步朝后退出去。
文萧手里紧紧握着那个玩具熊,逼着他走远,走出这间房间,走出去时,他朝后看了一眼,又看向温兆谦,对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用很轻的,很温柔的声音说:“兆谦,我说了,我也不总是那样笨的。只是动脑筋真的很累。”
温兆谦闻言,静了一段时间,才发出像是低笑了下的气音,不急不缓说:“我一直都知道。”
文萧深吸了一口气:“沉溺在过去,你陷在里面执迷不悟,永远都走不出来的。兆谦,世界是很好的,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我不希望自由,我也不用走出来,”温兆谦温柔地说:“我只是想要你。”
文萧颤了颤眼睫:“被困住的感觉太不好受了,会让人疯掉的。兆谦,我知道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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