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那孩子我再清楚不过,怎么都不会这样!你们简直就是在胡闹!纯粹就是对文萧的污蔑!!!”
文萧愣了下,没想到他情绪会这样激动。
他抿了抿嘴唇,垂下干净的、苍白的没什么表情的脸颊,盯着地上已经有明显磨损的木地板,嘴唇轻微动了动,说:“不是的,我——文萧……”
他顿了几秒,垂下眼睛的看着缠着的手指,轻声说:“文萧没有你想的那样好。”
“行了行了,小何你先出去吧,导演就是喝多了,他这牛脾气你说不通,你非要跟他较这劲儿干嘛呢。”副导拦下醉醺醺的导演,让何维快点先出去躲躲。
文萧听话地站起身,朝门的方向走去,但身影又很快停住,他一手拉开门,一边侧过身,静静地看着被副导拦在身后脸红脖子粗的廖东。
熬了一天拍戏,过度用眼的缘故,文萧的眼眶很红,生出几根纤细的红血丝。
过了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文萧轻轻地对他说:“廖导,过去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我不会否认,也不会假装那些没有发生。只是我没有想过要利用什么进入剧组,这个角色就是我自己争取到的,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如果您真的不满意,我可以离开剧组。但我有绝对的自信跟您说,您不会找到第二个比我更好的、更适合这个角色的演员了。”
他不知道最终廖东是否会做出换下他的决定,也不知晓未来的发展会因今晚的一通录音而造成多大改变。
但文萧想,总会有戏可以演的,他可以从一具尸体演起,就像回到最初,回到他在儿时学校的少儿节目上扮演一具枯死的老树那样的尸体。
文萧推门出去,却一愣,对上制片人在门外抽烟的侧影。
他轻轻把门带上,走过去礼貌地叫了他一声,准备回去,第二天还有早戏,导演现在还没做出踢走他的决定,文萧依然要做好最后一秒的。
制片人却在黑夜中叫住他,叫了声,语调严肃:“小何,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你有能力做一个好演员,不要糟践自己的演技。”
文萧脚步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声音很轻,也慢地说:“不会了,张老师。”
风抚过夜空,缓慢地移开一朵厚重的云。
被遮挡住的月光似有若无地缥缈落下,静静拢住文萧,落下的阴影遮住他的眼睛与大半张脸,漂亮的眼睛在暗色的光线中,显得神秘且安静,但他的眼中总萦绕着股化不去的、很淡的忧伤。
制片人幽幽地呼了口烟雾,夹着烟的手指了指他刚出来的门的方向,没什么办法地说:“往后少在廖东面前说文萧的事,文萧的死在他们搞文艺的那一票圈子眼里都太可惜了。文萧死前廖东刚递了本子给他经纪人,听人说是专门花了整一年时间给他写的,量身定制。那本子我看过,妈的,必须得承认老廖那家伙是有本事写点拿奖的东西,现在这种时代,他这样的导演真的不多了。这几年断断续续也有不少人托我联系廖东想演,但廖东不肯点头,除了文萧他谁也不愿意让演,所以至今都没有重启那个项目。”
他说着,哂笑一声:“你们这种文艺工作者,我这样满身铜臭的商人反正是理解不了的,努力尊重吧。”
制片把手上的烟往地上一扔,鞋尖捻了捻,朝他挥手:“得,你快回去吧,我继续跟老廖聊两句,没事的放心,总归有人给你兜底,剧组没钱干不动,导演也不敢怎么样,他不敢换掉你,别多想。”
文萧看着他,张了下嘴,但又觉得没有什么要说。
周止说撤热搜的不是他也不是公司,制片人又一幅笃定他不会被换走,还要看他眼色的态度,反反复复被人提及的温兆谦。
文萧再傻也知道背后暗中操作的人是谁。只手遮天的温兆谦。阴魂不散的温兆谦。
他抿了下嘴唇,朝制片摇了摇手,小声跟他道别。
周止晚上说过不用文萧关掉静音。
但文萧又怕夜里还会有什么需要联系自己的事情,还是把手机的铃声拨开,放在枕边。
前半夜他睡得不算很熟,反反复复地做一些梦。
时而梦到姐姐,时而也梦到温世昌,但更多的是记起很多次,他穿过红毯,走在那条通往领奖台的路上。 w?a?n?g?址?发?b?u?页??????????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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