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出公差的定点酒店,喻昉越几乎没有外宿的习惯。
他听着瓢泼的雨声,犹豫了两秒,答,不用了。
秘书绝不会想到,堂堂喻总,居然在一间简陋的按摩房内躺了半晚。
按摩间的墙上向内开了一扇窗,拉开一点来,正巧可以看到前台。
那个小技师在他这里换了衣服,又回到前台去值夜班。此时猫在前台,头埋得低低的,手机的亮光照出巴掌大的小脸。
明明眼睛看不清,还非要抱着手机不撒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费力地盯着屏幕,点两下,又放到耳边去听,听完了吃吃地笑两下。
喻昉越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顺手通过了对方发来的好友申请。
他没有主动说话,关掉手机放到了一边,又抬头顺着窗缝往外看。
一张陌生的床,喻昉越翻来覆去睡不着,反应过来时,居然就这么盯着前台值班的人盯了半宿。
才下飞机那会的疲惫倒好像被一扫而空,但如果再醒下去,他就要快三十个小时没有闭眼了。
喻昉越把窗子落下来,总算在一屋子苦橙花味里假寐了会。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当天下午还有会议,喻昉越没多停留,用店里提供的一次性洗漱用品简单收拾了一番,准备离开。
有点意外,前台已经换了个人。
他走上前去,轻轻叩响桌面:“结账。”
那人年纪看起来也并不大,正埋头吃早餐。听见他叫,抬起头来,嘴里还嚼着东西:“您好,请报一下技师号码。”
喻昉越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对方有些错愕:“是技师没有跟您讲吗?”
喻昉越点点头,指指前台:“就这位。”
对方咀嚼的动作停了,一顿:“前台值班这位...给您提供的服务?”
喻昉越没答他的问题,算是默认:“你谁?他人呢?”
“我是老板。他换班,回去休息了。”那人扯出个职业化的笑来,问句却竟有些紧张,“您昨晚...做的什么项目?”
“肩颈按摩,精油推背。”喻昉越如实讲。
老板消化了这个答案,又松一口气,肉眼可见地轻松下来,没再继续追问喻昉越工号。
他在喻昉越价格不菲的装束上来回打量了几眼,报了个数:“您好,共消费2280。”
喻昉越对价格没什么认知,老板报多少,他就付多少。何况这和他之前习惯了去的高级会所比起来,消费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店老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手指,眼看喻昉越就要按下付款按钮,却突地一顿,反手删干净了所有数字。
老板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正思索着被责问时的说辞,却见客人的手指方向一转,又输了个两倍不止的整数进去。
“诶,您这是…”
“小费。”喻昉越大方开口,指节又叩叩桌面,“给他的。”
“他”是谁,不言而喻。
老板乐不可支,美滋滋收了钱,对着喻昉越的背影招呼一句:“下次再来!”
喻昉越在这家店面附近有一套公寓,平时不怎么住,但一直有人维护,临时用一下,家具设备样样齐全。
他抬腕看看表,距离下午那场推不开的会议,时间还十分充裕。
至于上午要去公司处理的那些琐事…
他不觉得自己只睡了后半夜的精神可以胜任。
他传讯给助理,表示自己上午不会再去公司,下午直接派车到公寓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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