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整整,一看就是语音转的文字。
喻昉越瘫倒在老板椅里,想起一周前见过的那张脸,惊讶于一向脸盲的自己竟然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家伙印象颇深。
他饶有兴致地打字:「五十八万八,打钱。」
女声把这条文字消息播报出来,闻霁听得心里一抖,忘了转文字,直接发了音频出去:“这么贵啊?”
他还以为顶多十万八万的,谁成想刚够填人家的零头。还好那天忍着头痛亲自折回店里收了起来,万一出个意外,真真是雪上加霜。
别病没治好,肉没吃到,最后还得倒贴,多倒霉啊。
他想起打火机的主人,嗓音低沉性感,后来在某个蓝色软件里再听到什么音频都觉得差点意思。
他趁热打铁,干脆又追加一条语音:“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
喻昉越窝在椅子里转了半圈,透过落地玻璃窗望出去,正是暮色四合的时分。
他转转有些僵硬的脖颈,又听了一遍对方发来的语音。他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个温温柔柔的声线里藏着点隐约的期待。
听完,喻昉越迅速做了决定,十分慷慨地回复:「就今晚吧。」
在约人这件事上,做老板的作风一向如此,从不问对方有没有空。
果然对方问起时间:「您大概几点去?」
听这意思,是要去店里值晚班,但还没来得及出门。
喻昉越起身,语音发过去,不容置喙:“现在就出发。”
“诶?”另一头又变成了语音,跟他打商量,“我还没有吃晚餐,现在点外卖恐怕有点来不及,您能不能…”
喻昉越没耐心听完,又开始一言堂:“不能,已经在路上了。”
顿了三秒,反思自己态度好像差了点,又补充道:“忍一下。我知道有家店不错,按完带你去。”
第二次光顾,喻昉越依旧没发现他之前是走错了店面。循着之前的记忆上楼、找到大门,看到前台垂头看手机的人影,自然而然又忽略了那快本就不显眼的招牌。
他推开门,门框上悬挂的风铃摇晃。有人先他一步到了,又躲在前台里玩手机。
闻霁应声抬头,又露出那张清秀的脸。视野里落入一团高大的光影,西装革履,连装束都和上一回近乎一样。
他笑开:“您来啦。”
喻昉越总觉得跟上周比起来,这张脸的气色差了一些。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上前台:“不是没时间吃东西么?先垫一下吧。”
闻霁看不清那是什么,也没客气,直接探出手去摸。指尖触到东西之前,来人已经先一步动起手,搞出一串窸窸窣窣的拆东西声,听起来耐心实在有限。
“给我的吗?”闻霁好奇地问,“是什么?”
“La Rose Sucrée。”喻昉越惜字如金。
“…啊?”
“…”喻昉越对上一脸迷茫的神情,话噎了回去,“蛋糕。”
人就没听说过这店名,你和人说什么法芙娜、伊斯尼、夕张蜜瓜、马达加斯加香草豆荚有用吗?
喻昉越彻底吃瘪,放任本可以成为高光的一刻沦落成自娱自乐、对牛弹琴。
他非常粗暴地把塑料勺子戳进精致的蛋糕里,递到闻霁手边去。
香甜的味道飘进闻霁鼻腔,他来者不拒,摸索到勺子,挖出一块送到嘴里。
只一口唤醒了味觉,惊为天人。他结束吞咽动作,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蛋糕的品牌吧?法文?是不是中央街口的那家店,装修粉粉的?”
喻昉越顿感欣慰,觉得这琴勉勉强强似乎也弹得下去,于是非常矜持地用鼻孔出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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