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刚刚在楼下缴费的那个人影从其中一间病房里退出来,赭色外套、老干部一样的休闲裤、运动鞋,闻霁的眼睛一痛。
绝对是周岳没跑,这三大散件被他以十分自信的审美搭配成了套装,从此焊在了一块,变都没变过。
闻霁闪身到写着「肛肠科」三个字的走廊门后躲起来。
他看到周岳低着头,有些失魂落魄地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一动不动。
直到护士站有女声传来:“18床的家属...哎正好,你在这呢,来一下来一下!”
周岳起身去护士站了。
闻霁瞧准时机,偷偷起身,趴在周岳刚刚出来的那间屋门上望了一眼。
...
高估了自己的视力水平,该死的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依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影,坐在床上,直视着前方,却探着手在床铺和床头柜上摸索什么东西。
这种摸索的手势闻霁太熟悉不过。
他的心猛地一抖,想起之前被从店里带走的小南。
闻霁反应不慢,此时身处的科室,结合那天的所见所闻,发生过的事,他猜出个大概来。
心一坠一坠地,更沉重了。
他没有立刻离开,重新躲到走廊的门后。
不多会,周岳从护士站返回来,在病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进去。
他不喜欢随手关门的习惯多年不改,此时也留了一道门缝给闻霁。闻霁摸索过去,不远不近的距离,模模糊糊听到几句零星的对话。
他走出住院大楼的时候,日头正好。刺眼的日光在他的眼前覆上一层白亮的膜,他却莫名觉得有些冷。
临走前,小南那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他怎么都忘不掉。
“那个老板...至少钱...特别痛快。”
“...都给...家...”
“之后应该...普通人的日子...”
钱钱钱。这世上千般万般的苦和痛,源头是不是都是钱?
可他们只是没有钱啊,是过错吗?
没有偷没有抢,可偏偏就成了最细的那一股麻绳,经不住风扛不住雨,说断就断。
又不是他们的错。
闻霁很少有这样自怨自艾的想法,实在是触景生情,有些绷不住了。
但也只是一瞬,他从难过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又思索着,小南和周岳一定统一了口径,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一致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那他该怎么合理又不露破绽地尽一份心力... 网?址?F?a?B?u?页??????ǔ?????n????〇?Ⅱ????????ō??
正琢磨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收入了一条讯息。他摸出来,点击两下,温馨的女声提示:“您有新的微信消息,来自‘金主’。是否立即收听?”
闻霁心里一惊,把手机扬声器死死捂住,一个闪身躲至无人角落。
扫视过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形色块经过,才放心掏出来,收听。
“你是不是刚下夜班?”
?什么呀。
闻霁有些疑惑。
是需要他提供服务吗?怎么不直说,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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