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霁和周岳一齐望过去,陈骁脸上不带什么血色,一条胳膊吊着,纱布从小臂到肩膀缠了一路,刚好盖住一半的般若纹身。
他完好的那只手也没闲着,插在兜里,靠在门框上,一如既往的痞子像:“我干的,跟他没关系。”
闻霁皱皱眉,犹豫着,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自己此时是不是该致以一句慰问。但陈骁刚刚的说辞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他还是率先问出口:“你逗他玩?为什么拿我的手机?”
两个人一来一回地对话,只有周岳沉默半刻,忍耐不住一般喊了一声:“陈骁!你来这干嘛?”
陈骁竖起食指,上上下下来回点了几圈:“急救室,住院部,楼上楼下的事,顺道过来看看。”
他好像没有受过伤似的,转头又搭上闻霁的话:“不就是个聊天记录么,路人一个,别太当真了。我真不一定就是害你,那人都‘骗子’、‘骗子’地叫你了,这聊天记录不删,早晚也要成了派出所那群条子调查你的证据。那帮人我熟得很,就那德行...”
“什么骗子?”闻霁打断他,转头看周岳一眼,又转回来,不知道问谁,“他为什么说我是骗子?”
就算是他不告而别在先,对方凭什么在既不联系他也不去找他确认的情况下,就无缘无故喊他骗子?
他明明就连后事都交代好...
思来想去,能让他成为骗子的东西,也只剩那一只价值不菲的火机了。
毕竟他前脚在自己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东西,后脚就进了手术室。他想过亲手奉还,但喻昉越次日就去出差,没给他这个机会。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要亲口解释清楚。其他的种种,亲吻拥抱近距离接触,如果实在不属于他,留不住就放它们走,他与喻昉越之间好聚,就算说再见也该好散。 W?a?n?g?址?F?a?b?u?Y?e?í???ū?w???n?Ⅱ????Ⅱ?⑤?????o?м
他死了就算了,不能活着让喻昉越误会一辈子。
他跳下床,没再理会周岳,径直走到门口,和守在那的门神对峙:“让开,我要出去。回来再和你算账。”
陈骁嗤笑一声:“和我算账?想死呢你?”
他一闪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闻霁前脚迈出病房,后脚周岳追上来:“小霁...”
陈骁健康的那只手臂从兜里抽出来,握上他的腕子:“干嘛,你还陪着他去见情郎?”
周岳挥开他的手:“你少管我。”
“我少管你?你自己伤好了么就在这蹦跶?”陈骁一把掀开他的外套,把他反手按到墙上,“老子这胳膊是为谁伤的,我凭什么不能管你?周老板,一个钟头都没到,这就忘了?”
闻霁回头看了一眼,脚步顿在原地,挪不动了。
周岳外套下面的白T上,星星点点地晕开了很多处血迹。腹部那块最大,像是曾把受伤的什么人抱在怀里,被鲜血浸湿了又风干。
闻霁眉头一皱:“他对你动手?你哪里受伤了?”
不等周岳开口,陈骁急着反驳:“他是我的人,我跟他动个屁的手,就你这还大学生的脑子?”
“我的人”。
闻霁神经被敲打到一块似的,看了陈骁一眼。那人依旧大剌剌地扶着门框,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两个男人之间如果用这样的称呼,足够暧昧了。直男讲话嘴上向来没什么把门的,说什么也从不过脑子。
他这样倒是符合闻霁的刻板印象。
闻霁下意识,顺便瞄了周岳一眼。
对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同性恋的敏感天经地义,但周岳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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