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昉越伸出两指,逗猫一样轻刮闻霁的下巴,催促他:“怎么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当然是不知道说什么啊,这能怪我吗,还不都怪你突然颠颠跑来对着别人道歉?
为了躲避那些酸涩的情绪,闻霁甩甩脑袋,煞有介事地说:“你知不知道你那晚就像一只疯狗。”
话音落了,喻昉越向前迈了一小步,和他脚尖对着脚尖。
闻霁还没找到百分百成功的训犬方法,生怕喻昉越又发什么疯,正要后退,却被后背的一只手顶回来,动弹不得。
这样一来是彻底顾不上那些情绪了,他双臂抵在喻昉越胸口,推又推不开,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你又要干嘛啊!要听的也是你听了不高兴的也是你,你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不要又动手啊你!”
他们之间塞不下第三个人。这样亲近的距离下,喻昉越的声音仿佛是混着热气灌进闻霁耳朵里的:“狗咬人当然是不对的,所以狗得道歉。那人弄脏了狗的床单,又怎么算?”
“我的...那!现在还疼呢!”闻霁脸腾一下红了,气得一边扯衣领,一边撩衣摆,“我这的印儿还没消呢!还有这,你掐的!现在还是红的!”
“回去路上买点药,我帮你...”
闻霁听出喻昉越话里的企图,及时打断:“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不用费事了。”
“嗯,”喻昉越了然道,“我觉得也是。不然只是手指就受不住了,以后...”
这话里的明示暗示,再明显不过了。反正就算喻昉越有武器在手,一时也只能开出哑火,闻霁支棱着胆子反击:“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能得到原谅吗。”
喻昉越嗅到一股不祥的预兆。但他还是顺着闻霁的话问了:“为什么?”
“ED已经很可怜了,如果再因为用手指捅了别人的屁股而被记恨,未免有点太可怜了。”
闻霁讲完,才意识到话说重了。无论如何,不该拿一个男人的自尊开玩笑。他把喻昉越送他的那只火机拿去给周岳抵押,不一样是为了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吗。
喻昉越罪不至此啊。
于是他紧急补充道:“况且我也弄脏了你的床单...该道歉的。算我们扯平了。”
面子这东西,越在意包袱越重。一旦放下过一次,就发现其实那玩意儿戴在脸上重,端在手里重,真掉地上了,再捡起来,反而没那么重了。
经了这么一遭,喻昉越的脾气似乎变得出奇得好,“ED”这两个他深恶痛绝的字眼都无法再令他激动,他只是淡然地讲:“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不是说要治好我?别光说不做,让人瞧不起。”
果然,男人一遇上这种敏感的话题,激将法都不够用了。
闻霁悍然咬钩:“谁瞧不起谁啊。”
说完,刚刚挑逗他下巴的手往里一拢,虎口卡住他的下巴。
完了,嘴硬的报应要来了,好汉能屈能伸,闻霁刚要开口求饶,却听见喻昉越放软了语气,轻声在他耳边说:“谢谢,闻霁。这个标是你拿下来的。”
这样的姿势,却用这样的口吻说这样的话,这对吗?
他明明忐忑得心跳加速,腿都软得站不稳了。
闻霁感受着喻昉越近在咫尺的体温,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才认识不久那会,是他肖想人家的肉体,后来重逢了,又周旋在一场不存在的骗里怀疑和自证。到了此时,一声“对不起”,一声“谢谢”,就这么接连从喻昉越嘴里说出来了,闻霁恍觉他们的关系竟有一刻可以变得像这样柔软。
他不知道讲什么应对了,先点点头,意思是“不客气”,而后又摇摇头,回应那两声“对不起”,意思是“没关系”。
“但一码归一码,”喻昉越见他态度松动,遂得寸进尺,“用自己身体做实验这件事情,错了,该罚。”
闻霁低下去的头又猛地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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