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也不知?不觉便垂下了眸子,方才那些想入非非的心思也稀释了。
“卢也。”贺白帆唤他。
“嗯。”
“这段时间,你想我吗?”
卢也愣了一下,点点头。
当?然、当?然很想贺白帆。但又决不仅仅是想念,应该如何描述呢?懊悔自己说的话,害怕贺白帆提分手?,恨自己学不会坦诚相待。偶尔会被绝望击中——大?概他确实就是配不上贺白帆和贺白帆的爱,就这样吧认命了。偶尔又在幻想中满怀希望——等贺白帆跟他和好?,他一定一定再也不说伤人?的话,他一定一定好?好?对待贺白帆。
应该如何描述呢?反正是这辈子第一次体?验,自己的心仿佛四分五裂,每一瓣都是不同?的形状,牵扯着不同?的情绪和不同?的滋味,在他胸腔里,一裂一裂地作?痛。
贺白帆轻声?说:“卢也,我也想你。”
卢也沉默不语,竟生出一股不真实感。
贺白帆微微张开双臂,卢也凑过?去,与?他用力相拥。卢也觉得这十天实在很漫长,连熟悉的拥抱也有了几?分陌生。他将脸颊埋进贺白帆颈窝,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他用鼻尖轻蹭贺白帆皮肤,感受他战栗的呼吸;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像迎接主人?旅行归来的小狗,在布料的诸种陌生气息之间,努力辨别自己熟悉的那一种。
片刻后?,卢也兀自笑了一下。
贺白帆说:“笑什么?”
卢也仍埋在他颈窝,瓮声?瓮气的:“莫东冬以为咱们要分了,他跟我说,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
贺白帆静了几?秒:“他想劝你……直回去?”
“算是吧,”卢也将手?臂收得更紧,“他不懂,我再也不会喜欢女孩儿了。”
“真的?”
“真的。”
“那我责任重大?。”
“对。”
“卢也。”
“嗯?”
“这些天,你是不是很难过??”
这是一个疑问句,却全然不是疑问的语气。卢也直起身来,定定地问:“你怎么知?道?”
贺白帆说:“你瘦了很多。”他抬手?轻触卢也的后?背,指尖沿着脊椎的骨节一顿一顿向?下推,力道介于轻重之间,既像爱抚,也像检查。
贺白帆说:“以后?咱们能不能不这样了,就算吵架也不这样了。”
卢也说:“……好?,”顿了顿,又小声?说,“对不起。”
贺白帆说:“我没有怪你。”
两人?复又相拥,这次还加上啧啧亲吻。卢也感受着贺白帆的身体?,呼吸、体?温、气味、力道,在密闭的空间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变得更具体?也更细微。很快,卢也发现?自己的欲望来得清晰而剧烈。
他吻了吻贺白帆的鼻梁,柔声?说:“我们回家吧。”
贺白帆心领神会:“再等等,你还在生病。”
卢也说:“等不了了。”
贺白帆:“……”
“真的等不了了。”卢也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既迫切,又激动,脑海中填满翻飞的画面,他要向贺白帆索取,一秒钟也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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