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着不收礼,但多?年的兄弟对自己这么上心,商远心头确实美滋滋的:“你哪天有空提前跟我?说?啊,我?和思思请你吃饭,补上婚礼那顿饭嘛。”
“OK,”贺白帆颔首,紧接着说?,“那你以为我?回武汉是为了什么?”
“……”
贺白帆稍稍侧转身体,直视商远:“我?回来睹物思人??”
商远没料到他说?得这么直接,心中一惊,暗道?“卢也”这俩字算是解禁了?唉,其实也是,他们都分手这么久了。当年先是贺家工地?出事,又是贺叔查出恶性脑瘤,再?后来,贺白帆和母亲带贺叔赴美治病,可惜美国的治疗方案也只能延缓病情,终究无法?治愈。二零一八年年初,贺叔在美国撒手人?寰。在贺叔治病那一年多?时间里,贺利集团人?去楼空,出事的地?皮被低价转卖其他开发?商,紧接着,贺家入股的农村金融合作社?又出状况,合伙人?卷款逃逸,数百万资金不翼而飞。贺叔去世之后,贺白帆和母亲将家产尽数变卖,却仍然填不上贺利的窟窿,二零一八年年中,贺利正式宣告破产,贺家欠下四百多?万外债。
大?厦倾覆,也就在一夜之间。这些年,贺白帆拼命赚钱还账。
商远顿悟——比起人?生中接二连三的厄运,那场突然的失恋,大?概已经算不了什么。
商远说?:“其实卢也还在洪大?。”
贺白帆无所谓地?问:“他留校当老师了?”
“对啊,听说?已经是副教授,他去参加了我?婚礼,”商远想起这茬就来气,“没办法?,思思非要请他。我?靠,你是没见他那德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什么东西!”
贺白帆说?:“那还好我?没去你婚礼。”
“你要是去,我?们肯定不请他啊,”商远顿了一下,抬手擦擦两颊的汗,“也没想到请他他真来,脸皮够厚的!而且,我?有一说?一,人?还是不要念书?念太久了,我?看卢也那个?劲儿……就……很不好说?。”
商远抓耳挠腮找形容词的样子?令贺白帆有点想笑?,但那一丝笑?意,很快又被异样的感觉冲散。当年他刚认识卢也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这个?人?,用的都是“勤奋”“学霸”“人?很靠谱”之类的词汇,如今六年时间过?去,卢也竟然变得“很不好说?”。
是怎样的“不好说?”?
当然,这已经和他没有关?系。
商远眉头微蹙:“我?就怕他跑过?来恶心你,如果他敢,老子?绝对再?揍他一顿。”
贺白帆说?:“其实不太可能碰到,洪大?那么多?实验室,我?们只拍两个?。而且,他应该不敢,”贺白帆略作停顿,“他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
贺白帆回到剧组时,众人?正在收拾东西。烈日当头,小助理晒得眼睛都眯起来,苦着一张脸对贺白帆说?:“王导说?今天天气好,临时决定去拍另一场。”
贺白帆点头:“哪场?”
“男主发?传单。”
贺白帆“哦”了一声,俯身开始收拾器材。
半小时后,剧组到达鲁磨路。天气的确绝好,蔚蓝天空中连一丝云朵都没有,阳光猛烈到路面上的污水都蒸发?干净了,只留下一圈浅浅的印子?。男主角去补妆换衣服的空当,贺白帆沉默地?调试设备,而小助理闲着无聊,便和旁边两个?做群演的学生聊起天来。
小助理问:“你们今年大?几啊?”
女生笑?笑?:“我?俩都研二了。”
“哇,牛啊,研究生!”小助理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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