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帆说:“饱了。”
“这家的锅贴很不错,”杨思思说,“你?尝尝吧?”
贺白帆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两个锅贴。
商远说:“那个馄饨也好吃。”
贺白帆静了两秒:“这顿是断头饭吗?”
商远顿时不说话了,杨思思抱起手臂,干咳一声。
贺白帆已有?预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可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几个小时的时间,又能发生什?么?
商远小声说:“是你?自己不吃的啊,待会吃不下了可别怪我,”他站起身来?,在狭小的空间里?踱了两步,“你?冷静点啊,我这有?个刚打听到的消息,卢也他……他今天一大早联系了正?在洪大的巡视组,递交了举报陶敬的材料。”
杨思思说:“我室友的老公在光电学院做博后,消息应该是真?的。他听说,材料内容非常多,涉及到的人也很多,陶敬现?在在住院,巡视组派人去了医院,学院领导班子也全被叫走了。”
商远拍了下大腿:“卢也真?是疯了,所以他收拾那个郑鑫只是前菜?真?正?的大餐在这?他图什?么呀?”
杨思思摇头:“我不明白,他留校不是陶敬帮的忙吗?这几年陶敬都?没招博士,据说卢也就?是他的心?腹、他指定的接班人……怎么会这样?”
商远“啧啧”两声:“敢情他不是心?腹,他是心?腹大患。但你?说,他和陶敬关系这么紧密,现?在他来?举报陶敬,这怎么看都?是分赃不均所以关系破裂吧?他能把?自己摘干净?我可不信!再说人家巡视组的领导也不是傻子。”
杨思思还想说些什?么,瞧见贺白帆的脸色,登时闭上了嘴。贺白帆的目光直勾勾的,却没有?任何?焦点,宛如一团无形的白雾,弥漫在房间凉冰冰的空气之中。
商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带着些无奈:“想什?么呢?”
贺白帆垂下眸子,低声说:“难怪。”
难怪昨晚卢也在CT室外,平静甚至近于温柔地对他说,保重。原来?那句话不是随口一说,更不是出于礼貌的叮嘱,他是真?的在和他告别。
贺白帆像是自言自语:“他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我跟你?说的没错吧,那小子神经不太正?常的样子,”商远看向?杨思思,“宝宝以前就?发现?了,卢也他——”
“我可没说卢也不正?常啊!”杨思思连忙瞪他一眼,“你?别乱讲,我当时说的是卢师兄他搞科研特别刻苦,特别拼命,我经常在实验室碰见他,而且他还在储物间支了个折叠床……这种搞科研的劲头确实异于常人……这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商远说:“异于常人不就?是不正?常吗?”
杨思思骂道:“你?闭嘴吧。”
贺白帆说:“这是我们分手之后的事??”
“啊……是的,”杨思思沉默片刻,“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二零一七年冬天,那年冬天我印象特别深,武汉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冷得要命,储物间又没有?空调。我们开组会的时候,导师就?用卢师兄教育我们,说这么冷的天气他还为了做实验睡在储物间,有?他这样的劲头才能在科研上做出成就?……”
“真?有?病吧,没苦硬吃?”商远说,“冬天下雨又湿又冷,搞出个类风湿关节炎就老实了。”
杨思思摇头:“有些实验时间很长,确实得通宵守着,陶敬被学院处分之后硕士都?转走了,博士也就?剩卢师兄,他只能自己干。”
贺白帆问:“他这些年都是这么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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