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
“我的学生怎么样了?有几个研二的暑假留校做实验,学院有没?有给他们安排老师指导?”
“这个我不清楚,”丁主任暗翻白眼?,“卢老师,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配合我们调查,学生么,总会有人管他们的。”
“毕竟是我的学生。”
“哦——”丁主任只?想冷笑,心道你小子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想起学生了?想起自己是洪大老师了?你交举报材料的时候脑子里怎么没?这根弦儿呢?
就因为个人的恩怨斗争,不惜将整个学院拖下水,甚至学校层面也受到了影响……当然,陶敬此人也确实不是好东西?,可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不仅挪用贪污科研经费,还与某个正在被调查的官员有大额金钱来?往。现在好了,上上下下谁也别闲着,都来?收拾这个又臭又长?的烂摊子!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卢也问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丁主任公事公办回?答:“这个要看调查的情?况,我不清楚呢,”他顿了一下,“你不是跟你家里联系过了么?前两天你弟跑到光电学院找我——你跟家里说清楚了没?有?”
卢也慢慢扬起脸,神色终于发生一丝变化,像平静的湖面忽然泛起一圈褶皱:“我弟……是不是一个拄拐的瘸子?”
“是啊,拄着拐还去堵我!卢老师,你也是个明白人,现在谁过来?闹事都不顶用,如果妨碍到调查工作,甚至会起反作用,这个我之前已经跟你强调过了……”
“他闹事了?”
“那倒还没?有。”
“他说什么了吗?”
“没?说,我给劝回?去了,”丁主任敲了下桌面,“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直接叫保安了,卢老师,现在事情?敏感得很,你要理解我们工作的难处……”
卢也不再接话,只?是垂着眸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丁主任念叨了一阵,见卢也没?反应,又担心自己讲话太不中听,于是试探着问:“你要不要跟你弟联系一下?我帮你申请报备。”
卢也抬眼?看他,笑了笑说:“谢谢丁主任,不用。”
丁主任有些意外?,讪讪地说:“那你就认真配合工作吧,早点完事,对大家都好。”
***
卢也躺在宾馆的床上,看了会儿书,又浅睡片刻。他这辈子还没?如此无所事事过——不上学,不上班,和外?界的联系几乎断绝。刚开始确实不大适应,这几天来?,他却?有点享受这种坐吃等?死的生活了,人的惰性果然可怕。
唯一有所挂念的,就是贺白帆。
他拒绝了与贺白帆联系,一是不想让贺白帆掺和这件事,二是出于某种可以称之为自私的目的——他想给贺白帆冷静思考的时间。
那天贺白帆去他家找他,两个人昏头昏脑地滚到了一起,也许是荷尔蒙冲动作祟,也可能是因为他哭了,贺白帆实在可怜他;后?来?他被带走,贺白帆跑到学院找他,又得知他当年被陶敬逼迫,无法?退学。那一瞬间贺白帆必定又感动又愧疚吧?感动的是,他沉默而诚挚地爱了贺白帆六年,愧疚的是,当年分手的苦衷,贺白帆竟然过了六年才知晓。
所以卢也非常明白他们这段关系的现状:当他将分手的真相告诉贺白帆时,他就已经牢固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位置。这六年来?,被陶敬威胁逼迫的是他,忍痛做恶人提分手的是他,咀嚼着陈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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