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多言,霸占了内里一半床位的小男孩自己骨碌骨碌的掀开被子,灵活的蹭到床边,仰头看她,眼睛铮亮铮亮的。
这段时间吃得好,他脸上的脸颊肉多了些,煞是可爱,“等你。”
禅院家盛行的样貌自然是好看的,御三家别的不说,在选孩子基因这方面该死的有默契,要么是挑才能好的,要么是挑长得好看的,又或者二者皆有。
五条小姐去过禅院家几次,见过禅院甚尔的几个兄弟,他们都没有遗传到好的基因,她更倾向于禅院甚尔继承了母亲那边的好容貌。
脸白白的,睫毛很密,不算长,鸦羽似的,她顿时心痒难耐,抚了抚小孩婴儿肥的脸颊一侧,禅院甚尔的眼睫无声颤动,温顺垂下。
“刷牙了?”
五条小姐又问。
“刷了。”
禅院甚尔嗯了一声,点点头。
两人虽然睡在一起,可每个房间里的浴室只有一个,他要洗漱得去隔壁自己的房间。
而这个早晚洗漱的时间点是错开的,他又不乐意去那里,去时总是速战速决,然后再飞快跑到五条小姐的房间乖乖坐好等她。
这些天相处下来,五条小姐对这些流程多少有那么点儿数。
她却只把这当成了他隐晦下的不安和依赖,没有太过忧虑。
白发女性熟练地捞起床头柜上摆着的眼镜,刚才她去洗澡了,怕打湿眼镜,故而没有带进浴室。
禅院甚尔随手扯起被他压在枕头下的书籍,双手捧着递到二人中间。
五条小姐:“……”
她凝神看着这本书皮封面上印着的「一千零一夜」五个字,沉默无言。
这本书是她前几日时随手买来的其中一本儿童读物,禅院甚尔对另外几本童话故事态度冷淡得可以,却独独对它,准确来说,是对里面那个关于阿拉丁神灯的故事表达出了兴趣。
他会在房间里等着五条小姐洗好澡,在她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递上书籍,执着地让她念着这则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白发女子发尾局部在洗澡被水雾熏染,湿润了许多。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眼前的男孩几秒,包括他手上的这本——被人多次翻阅,从而边缘微微卷翘的图书。
五条小姐阅读的节奏是缓慢的,她习惯将翻过的每一张书页用手指压平整,不留任何被人窥探的踪迹,这是她过去在五条家的藏书室里养成的癖好,那么这本书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痕迹?
……是禅院甚尔。
他早已看完了这本书。
却还故作不懂,要她讲解。
明知故犯?
不,不是的。
所谓恃宠而骄,那也得有宠,才能有之后的骄。
而这一切,是她默许的。
五条小姐在心底叹了口气。
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人是最有贪欲的生物,得到过一次,吃到甜头后,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不论情感,还是别的什么。
她或许应该让这个小孩掉头回去,回到隔壁的房间,不该允许他越界,再这样下去,又要迈出超出计划的一步。
未知数容易导致意外的发生,她理应悬崖勒马。
可不知为何,五条小姐还是心软了。
她不太能见得对方失落的神情,就算明知那是故意的,她也不愿。
白发女性以俯视的角度望着禅院甚尔毛绒绒的发顶,她半垂着眼眸,看禅院甚尔的表情与其说是无奈,更像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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