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不理他,伸手拉我的衣角:“娘……”
杨修夷抬手就是利落的一掌,把他击昏后拎起他朝刚收拾出来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直接把人扔了进去,转身怒瞪我:“看够了没!还不回去洗脸睡觉!”
我:“……”
他怒气冲冲的进了房间,房门在他身后自动合上,声音极响,没过多久他房间里的烛火便熄了。
湘竹愣愣的回过神:“小姐……”
我转身进屋,将脸盆放在桌上:“别说了,你走吧,我也要就寝了。”
或是被卫真哭烦了,这一晚我睡得极其糟糕。
我梦见月牙儿被关在一个空旷幽闭的暗房里,她躲在角落嚎啕大哭,喊着爹爹和娘亲。
屋外中有个女人怒声道:“她哭起来可真烦!有完没完!常凤,把她送去常玉那,让她这辈子都哭不出来!”
朦朦胧胧的光影里,一个中年女人抓着月牙儿的头发摁入水里,在她快要窒息时一把提起,恶狠狠道:“若是再哭,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眼睛挖掉,把你手脚全给剁了!”
“还哭!”
她拔出匕首,将月牙儿的手背钉在了桌上。
月牙儿仰头惨叫。
她伸手去掐小女孩的两颊:“给我张开!张开!”
……
“不要!”我尖叫着从梦里惊醒,衣衫汗透。
第044章 月楼
第二天一早,陈升就派人送了卫真的衣物过来,我让湘竹将这些东西收拾妥帖,整理放好。
杨修夷下手真重,卫真到了申午才缓缓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着肚皮哭着喊饿。春曼给他做了许多好吃的,吃完后他攀着井壁又开始琢磨起水中的倒影。
我托腮坐在石桌旁陪着他,陷入思绪。
十岁时我也曾对一些花草景物执迷许久,师父说我可以不声不吭的在角落里蹲上一整天,那段年月仿若上辈子那么久,我已不记得当时是何种心境,事后心里对师父和师尊很是感激,他们为开窍我的心智,花费的苦心之大绝非我能想象。倘若没有遇上他们,我现在会是谁,又身在何处呢。
怅然半日,我让春曼和湘竹看好卫真,一要防他掉进去,二要防他吐口水,然后我带着纸笔离开。我的巫器药材所剩不多,需要去暗室列个清单重新购置。
未想我一转身,还没出后院,卫真便张嘴大哭,一把扑过来抱住我:“娘要去哪里,带上真儿啊!”
我惊了大跳,掰着他的手:“放开啊!”
春曼和湘竹忙跑上来:“卫真!”
“你不要命了!”
他一个蛮力就将她们震飞了出去,紧紧搂着我,撒娇哭喊:“娘亲!”
他力气太大,勒的我快透不过气,瞅到井边的水桶,我咬牙,将它移过来砸在卫真头上,冰凉刺骨的地下泉水将我们俩兜头淋了个通透。
卫真一把松开我,魁梧高大的身子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拍手欣喜道:“下雨啦!下雨啦!娘亲可以不用出门了!”
我们:“……”
卫真心智虽小,智力却还在,不出两天他已经可以将二一添作五里的成员们对上名字和长相了,可唯独我和杨修夷,他非要喊娘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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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逢人就喊爹娘的毛病,我和杨修夷的运气背就背在我们是他在二一添作五里瞧见的第一对男女。可我着实想不通,为什么他对春曼的“二娘“都可以改口,对我这个“娘“却犯了牛劲。也因为这个,我现在几乎不能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不然必会惹来一顿惊天哭声。
真是件离奇的事,我这辈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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