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她朝后院走去,身子因寒冷而渐渐力不从心。她俯身去咬手腕的束缚,我阻止她,大叫:“轻鸢!轻鸢!”
连吼了数声,一个清冽低沉的男音响起:“田姑娘?”
我赶忙回头,欣喜道:“独孤涛!”
他抱着一把古琴走来,一袭白衫一如往日风雅,墨发微绾着玉簪,庸闲垂落,随风舞着。
他浓眉微拧:“发生什么了?”黑眸看向宋十八,一愣,“宋姑娘她……”
宋十八彻底没了神智,疯狂的啮咬着腰带,我忙将她推入他怀里:“快把她抱到……”
话音忽的一顿,我怔怔的看着宋十八,她瘫在他怀里,清澈双眸里不见往日的英气飒爽,地上银石散着芒光,将她一张扑着彩妆的俏脸更添几许朦胧妩媚。
我咬牙,别开眼睛:“你,救救十八吧,她,她被下媚药了……”
“媚药?那快……”
“不行!”我忙叫道,“她一定要那什么,不然她会死的!”
他一愣。
宋十八微仰起头,贴在了他的锁骨脖颈处,双手不知何时挣开了衣带。
独孤涛僵在原地,神色清沉。
我指着自己的衣襟上被蓉姑娘砍出来的血:“她在路上吐了好多血,她……”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撒谎而害怕,我浑身发颤,哽咽道,“独孤涛,十八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想看她死,我求求你救救她……”
宋十八抱住他,口中低声喘着,因夏日衣薄,轻易便露出大片肩膀,她肌肤本就欺霜赛雪,如今衬着月色更加白皙嫩滑。
年轻男子没有说话,望着宋十八的眼眸不算复杂,却令人难懂,月光银珲,落在他脸上,依稀如那日清晨宋十八跟着他从悬崖上出来的面色,秀净淡泊,若安生湖畔盛产的白玉。
他抬起头朝我看来,轻点了下头:“好。”
我上前接过他左手的古琴,看向地上的石子,双眸一凝,石子凌空飞起,在他们周围萦绕盘浮,最终落定,他们的身影随之消失不见。
我抱着古琴转身,徐步穿过花径,微抬起头,整好是银白月色,满地如霜,娥树婵庭把月照,半笼霜色清宵长。
杨修夷回来时,我呆坐在宋十八的房间里,轻鸢跟在他身后:“姑娘,少爷回来了。”
我抬起头,他那双黑眸静静的望着我。
今日穿着深绿长衫,淡绿纹线在衣上滚出鹤纹花边,腰上束着暗金色锦带,腰身极瘦,几缕发丝垂散在宽阔双肩上,如似绸缎。
我垂下了眼睛,他对轻鸢道:“你下去吧。”
“是。”
“初九。”他走过来。
看他神情我便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我低声道:“你骂我吧。”
他轻搂住我。
我眼眶泛红:“对不起。”
“别怕。”
热量如潺潺暖泉,从他身上涌来,熨烫着我的四肢百骸,我的心里却越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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