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哈哈大笑:“倒是个懂事的姑娘,这又不要你还,就一碗不值钱的姜汤嘛。”
我仍是抿着嘴巴,想了想,轻声问她:“大娘,这里是哪?”
她抬头在房内扫一圈:“是曹府,我家小姐救你回来的,你的身体真是少见,都昏迷四五天了,要不是还有呼吸和脉搏,真要以为你死了呢,那走方的郎中都说没见过你这么古怪的身子,可比死人还冰。”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苍白柔软,有几个已经剥落,新生的软壳像透明的蝉翼,看上去一点都不漂亮,反而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好在你这头发不会痊愈,不然就麻烦了,还有这指甲,我当初还在想你以后拉屎怎么擦腚呢,哈哈!”
“可是师父,师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让我剪头发。”
“不剪谁给你打理啊,剪了以后自己拿根发绳捆一捆,不剪的话,别人就用它勒着你的脖子捆一捆了。哎,我看姓杨的那小子有几根发绳特别好,你去帮为师骗几根来?”
“不要,要去你去,我懒得跟他说话。”
“嘿,你这死丫头!”
齐大娘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好不好啊,我说叫你阳儿,怎么样?”
我讷讷的看着她:“阳儿?”
“一来保你身体温暖,二来也让这雨天快些过去,嗯?”
“阳儿……”我点头,“嗯。”
她将姜汤喂入我嘴里,温烫的姜汁灌入冰冷的身子,像温泉淌过心口,熟悉的暖意让我的眼眶莫名湿润,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大娘,我自己喝。”
她双臂叠在桌上,笑眯眯的望着我:“那还记得你的家人吗?他们住在哪?”
我摇头,一无所知。
她叹了声,有些心疼:“那这些日子就先跟大娘住着吧,咱慢慢想,不急,啊。”
我感激点头:“谢谢大娘。”
雨水一直下,连续几日都没有歇过,我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每日能见到的人只有齐大娘和秋草。
秋草是齐大娘的侄女,二十来岁,手劲很大,干活很勤,很喜欢和我坐在一起,却常问些让我疑惑发懵的问题。
当我苦思后回答她,她会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有次被齐大娘路过遇见,齐大娘怒斥她:“又在作弄阳儿了,仔细这雷公劈了你。”
秋草笑吟吟的擦着眼泪:“哪有诅咒自己亲侄女的,只是这傻子太好玩了,哈哈哈!”
这时还不能理解傻子是什么,但即便知道她在嘲笑我,我也无法做到彻底不理她。
我一直在等天晴后离开,齐大娘问我要去哪儿,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秋草笑我,就这样的脑子我去到哪儿都要被骗,干脆就别走了,留在这里给她们打下手。我摇头,一定要走,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可觉得有一件很紧要的事情在等我,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可惜这雨却一直不停。
接下去几日,齐大娘和秋草每日撑着伞将雨水一桶一桶的往门外泼,我因怕水怕冷,从不敢出去。时间一久,齐大娘待我再好也不由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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