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困禁于笼,尚未有归穷委命之心,何况猛兽乎,何况初九乎?适得其反的事,傻子才干。”
我咕哝:“可这么通情达理,一点都不像你……”
他偏头朝我望来,忽的唇角一勾,一抹颠倒众生的笑,灿若万钧阳光照彻大地,又似山泉一瞬冲破寒霜倾入涧谷。
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词,花开花落无须伤情伤怀,古今诸事尽可付诸笑谈,就这一瞬,我仿若在他身上看到了气吞河山的豪情,又有淡泊云烟的豁然。
也许是太久没见面,也许是他的风采气韵更加沉淀,总之我现在是彻底傻了眼。
……因他的美色。
他放下银耳羹,端起我的那碗,放在鼻下闻了闻,转身朝床榻走去:“过来。”
我呆呆看着他:“啊?”
“你把药下在自己的碗里就以为我闻不出来了?”
“我……”
他在床边坐下,笑意褪尽,冷冷道:“你现在变得会耍心眼了,你是怎么想到去后厨学手艺的?又能给我下药,又能骗钱,还能带着一堆做好的桂花糕跑路,为了离开我,你真是不遗余力啊。”
我绞着衣袖,没想到败成了这样,想着要不要恼羞成怒和他大吵一架,再直截了当的摔门离开时,却听到他又道:“就按照你的计划吧,把我放倒,然后离开。”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傻了啊?”
“我说了我不会拦你,过来。”
我愣了愣,抬步走过去,狐疑道:“当真放我走?”
他给我一个不耐烦的表情,把瓷盅递过来,压抑着情绪:“喂我。”
我没敢接:“你会不会使诈阴我?什么欲擒故纵,七擒七纵,苦肉计,激将法之类的?”
他浓眉一拧,勃然大怒:“田初九,非要老子装聋作哑看着你乱来你才开心是不是?我让你喂你又不敢,你就那么喜欢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溜走?你知道你每次走了我心里有多难过么!你要走好歹给我打个招呼!”
我被吼得胆颤,指了指那碗银耳羹,弱弱道:“招呼来了。”
他怒气未消,气道:“待人之道,最贵推诚而非权术,我一片赤诚之心还要被你给活生生的抹黑,真是……气得我头疼,你快喂我!”将瓷盅更递来一些,力道太大,洒了一半。
银白的汤汁溅到红毯上,染了深色,他烦躁的看了眼,皱眉道:“洒了这么多,药效会不会不够?”
我忙从袖子里摸出药粉:“没关系,我这还有。”
他揉着额头:“那你再去盛一碗。”
我赶紧重盛了一碗,当着他的面把药粉洒进去,忽的一顿:“杨修夷,我怎么觉得气氛很不对劲。”
他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挺奇怪。”
“下药下的光明正大,被下药的嚷嚷着要喝……”
他抬眸看我。
我继续道:“只能说下药的人一身是胆,被下药的脑子有病……”
他霍的起身:“我想起我还有一堆要件没有处理,我不喝了。”
我忙摁住他:“你可千万不要反悔!”
他没好气的在我额上敲了一记,我摸了摸头,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他别开头:“这么就想打发我?”
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不要勺子。”
我潇洒的把勺子往后一甩,将瓷盅递过去,递到一半他目光凉凉斜来:“你敢。”
我呆了:“你又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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