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出什么事?”
“姑娘,“唐芊轻叹,“少爷这几年过得不好。”
我有些害怕的看着她,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们对望了眼,唐芊道:“我本是跟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四年前姑娘的死讯传来,少爷就像疯了一样,那夜我们陪夫人一直站在清歌苑,少爷在里面哭了整整一晚。第二日少爷不顾拦阻去了秋风岭,一直坐在那边不吃不喝,当时守益先生和闫贤先生带了好多暗人去找姑娘,将整个长明和重筱都翻遍了。”
秋儿点头:“是啊姑娘,你都不知道少爷那时候多可怜,他到处去找你,被他师父从柳州带回来时只剩半条命了。少爷恨夫人,不愿多看夫人一眼,更不提说话,他师父怒斥他不孝,用软木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夫人站在一旁眼睛都看红了,少爷就是一声不吭,连痛都不叫,最后老爷大怒,让他在宗堂里跪了三天三夜。之后少爷生了场大病,半个多月没醒来,所有人都说没救了。老爷和少爷的师父心急书信,短短三天,清歌苑赶来了四十多个仙人尊者,每日给少爷泡药,以气续脉,整整十四日后少爷才醒来。那些仙人对夫人说,少爷身子一向硬朗,此番大病,是少爷自己没了求生之念。自那之后,少爷喜欢上喝酒,夫人没办法,令人去行登宗门寻来大批药酒,否则这么个喝法,少爷又要垮了。”
唐芊眼眸湿润:“姑娘,那几年少爷整个人枯槁如木,皮包瘦骨,对谁都不理不睬,你要是真的喜欢少爷,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我没有说话,胸腔里有剧烈的钝痛,她们说的杨修夷根本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他。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毛长回来了,脸依然很瘦,皮肤白的不自然,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我缓缓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用完早饭,我想要出府一趟,她们没拦着,还帮我弄了辆马车。
我让车夫去德胜城最大的赌坊,以我平日的装束肯定引不起什么哗动,但今天实在有些华贵,别的不说,光唐芊为我挑的这件银白羽缎斗篷怕是最少也得五十两。
所有人都盯着我,我有些别扭,找了个气质和秃头阿三不相上下的男子,我摸出五两银子给他,让他带人去砸了我的小院。
我再三嘱咐,砸的时候一定要吆喝,就说这女的不知好歹,借着田初九的名号行骗,接了他们的单子,收钱以后就跑了之类的。
然后离开前我同他保证,若干得好,另有银子当酒钱。
他爽快的答应了。
从乌烟瘴气的赌坊出来,我怅然望着繁簇长街。
巫店还是要开的,师父一开始拿血印逼我的确是为了留我,但倘若知道我和杨修夷好上了,说不定又要故技重施。
我抬起头,望着蓝澄澄的清寂天幕。
我有太多离开杨修夷的理由,我不祥,我短命,追在我身后的那些人随时可能伤害他……
但这些理由归在一起,是我不想让杨修夷因我而受累。
可倘若我离开他会让他过的这么不好,我为什么还要离开他,我是那么的爱他啊。
着实无法想象他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烂醉如泥会是什么模样,他一向尊师重道,怎能忤逆师公,不理父母。
师公用软木打他,那软木有多痛我深切体会过,不久前我就被师父狠狠揍过。
而师公慈眉善目,宅心仁厚,他若不是心寒彻骨,绝不会动手训人,还是他的爱徒。所以他打杨修夷的时候,那手劲想必会比师父打我来的更重更痛吧。
心中酸楚,忽然就那么想见到杨修夷。
车夫在马车旁安静等我,我走过踩着方凳上车,忽的看到一个清瘦人影进了对面的酒庄,我微微皱眉,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车夫。
长发绑成马尾,垂至臀下,一袭白衣长衫,外罩黑色纱袍,腰身系以红绳,手里握着柄长刀,干净利落的刀客打扮。
我皱眉,跟了上去。
酒庄上下两间大堂,吵闹喧哗,我一一看去,没有找到她。
一个伙计上来招呼我落座,我形容了一下她的穿着,伙计指着楼梯:“那姑娘啊,刚才好像在那边。”
“她是经常来的吗?”
“我们酒庄里客人那么多,我没太注意……诶!她在那!”
话音刚落,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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