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小姐!小姐!”小媛忽的激动叫道。
我和狐狸抬眸看去,她捧着名册兴冲冲道:“小姐,这儿有个嫁妆最少的!”
花戏雪眉头一拢:“别人嫁妆少你何以这么激动?这教人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小媛垂下眼睛,撇了撇嘴角,将名册递来:“小姐你看看,这是个嫁进左家的姑娘,真有趣,左家外嫁的姑娘嫁妆是最多的,这娶进来的一个媳妇嫁妆却少得可怜,可真是赔死啦。”
花戏雪又冷哼:“这嫁妆本来没什么,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在,你们要是不跟着起哄,不盯着别人的嫁妆,野猴子会这样闷闷不乐吗?”
小媛一顿,本就尴尬的面色越发尴尬。
唐芊轻轻拉扯她衣角,她耷拉着脑袋退了回去。
我出声道:“小媛是想让我宽慰点,让我知道我不是个例。”
唐芊也道:“其实嫁妆不是别人看的,不过是娘家人的心意,想让女儿嫁过去以后过得好,这钱就算嫁到了夫家,也是女儿自己掌管的。”
“两码事。”花戏雪嗤声。
“别说了狐狸。”
我捧起名册,果然好少,只有一套龙凤竹玉碗筷。
“沈云蓁……好熟悉的名字啊。”我低低道。
唐芊问道:“姑娘你认识?”
“好像听师父说过。”
“沈云蓁,沈钟鸣的嫡孙女,她心高气傲,以前在盛都风头可是很盛的。”
我点头,想起来了。
沈钟鸣是位大儒家,学识相当渊博,精通奇门遁甲,天地玄黄,与师尊私交甚好。
可惜这世上有灵根慧骨的人实在太少,在我刚被师父捡上山的时候,沈钟鸣便因年岁太大而逝世了。
我依稀记得沈家的家底是相当殷实的,再怎么样,嫡孙女出嫁也不会这般寒碜啊。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唐芊道:“她嫁的是左家公子,听说是感情不太合。”
我合上名册,转目看向窗外。
细雨乱栈,山水相送间已是一尘千里,其实我心中担忧的何止嫁妆。
杨家,杨修夷的父母同意了这门亲事没?
还有我的这张脸。
我抬手覆在脸上的纱布上。
被清婵生生剥去面皮后,我没有及时处理和敷药,且身体在水深火热之中熬了数日,脸上早已发烂流脓。
之后太清仙阵倒塌,晶壁带起了尘烟,我的伤口被滚了许多灰尘,越发严重。
如今伤口渐渐愈合,皮肤变得光滑了一点,但幽绿幽绿的,对着阳光照镜子都看不清面孔。
不过,我忽的微微一笑,到底还是有些开心的,因为褪去浊气时的那张脸蛋真的很漂亮,而且杨修夷看到了,他看到了我最好看时的样子。
倒是师父,他当时没在,事后听说后却连连感叹幸好幸好。
他说我如今不好看都这么跋扈刁蛮了,要真有张倾国倾城的脸,那绝对祸国殃民。
还说再好看的脸也会被我这性子败没了,毁珠玉如瓦砾,不如不见珠玉。
我气得想打他,可当时腰肢伤得重,起身仍很不便,反被他一粒一粒枣子的朝我头上丢。
如今回顾,一切都像场梦啊。
因我身体不好,马队走的很慢,七月二日,我们踏入了盛都华金门。
天高清明,万物朗朗,细卷的白云飘飘而过,人声鼎沸一如五年之前。
城门大开,守城郎将们恭敬迎送,小媛和妙菱第一次到盛都,不时掀开车帘眺望满街繁盛。
浓浓的煮酒香气飘入进来,花戏雪倚着车厢,一副清冷不屑的模样,鼻子却嗅了又嗅,嗅了又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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