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大笑。
大汉道:“还别笑,老头把她们说的这么好看,我都想当恶人了,那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能被我肆意玩弄,还不要钱,这是每个男人的艳福啊!骑在胯下一次,这辈子都值了!”
“哈哈哈哈!”
我抓起一旁的凳子砸了下去,怒骂:“你找死!”
凳子啪的碎开,所有人朝我看来,我转身跑下楼梯,大汉一拍桌子站起:“哪来的臭娘们!”
我双眉一凝,大堂里的所有盘子纷纷朝他砸去。
他下意识抱住脑袋,我一步上前,揪住他的头发,不知何处而来的力气,扬脚将他猛踢了出去。
他撞倒在地,众人都被吓到,掌柜的和伙计们纷纷跑来:“姑,姑娘……”
大汉痛的蜷缩一团,我又要去抓他,却蓦然停住,打他干什么,打他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听故事的人啊。
我垂下肩,四肢滚烫,胸腔里涌动的热血还在,却无处可发。
双手发颤,我站在他们面前,张嘴大哭了起来。
掌柜的鼓起勇气挪步过去扶地上的大汉,大汉小心爬起,小心打量我,最后迟疑着跑了。
食客们退在周围,目光都在我身上,没人出声。
我很快敛了情绪,回头看向退到了书台后侧的说书先生。
他正在发懵,遇上我的眼神受惊不轻。
我抹掉眼泪走过去:“这个故事是哪来的?”
手中折扇被他捏的细细作响,他咽一口唾沫:“埠璪凌波楼的,的庄先生,他,他写的。”
我一顿:“庄先生?”
他点了点头,小心打量着我。
我冷笑:“你一天要讲几遍?这话本传的多广?”
他没敢说话,神色不安。
我垂下眼睛,顿了顿,回身离开。
掌柜的来拦我:“诶,姑娘,你这砸了我……”
我抬眉瞪他。
他缩回手。
我道:“叫这说书的别再讲这个了,你也不准为难他。”
他怯怯点头。
我迈出大门,围观路人让开一条道,经过他们时心底又生出苦楚,我强忍住眼泪,快速离开。
埠璪在华州,偏向于西南,能传到南边的云晋城,可想范围之广,也许已传遍汉东,甚至去往了关东关西和盛都。
几句书言道尽了两个姐姐这一世的心酸,却还要被人茶余饭后用来妄议嘲弄,庄先生,你阴险狡诈,你太毒太狠了!
垮过长桥,我在桥下停驻,面前数道长街,我不知该去往何处。
去找十巫,去找庄先生,还是,去找那个毁了姐姐们一生的门派?
而心底最深最深,最难以痊愈的入骨腐肉,是亲手焚毁月家村的那些人,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我一定要想个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
脑袋发疼,我回头看向桥下流水,潺湲行缓,遇曲而曲。
“……朝政行藏,当如水尔,清心洗浊,遇淤濯之。莫道拐角而不得过,借力打力,逢左往右,逢右往左,小阻且避,大阻蓄力冲之……”师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水亦可酿祸,洪涝之难自古颇多。”杨修夷沉声道。
“所以要收气敛性,明敌而为,不因一时意气而莽撞孤勇,混淆是非,否则害人害己,偏了本性,就是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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